“……我父亲情况如何?”
“我等无法入内,具体情况不知,不过听旁人所言,有人出示了大人和大郎犯事的罪证,虽是各位儒生纷纷抗议,却无法阻止官兵入内拿人!”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在顾呈沉默的那一刻,周围无人敢说话,一时之间,四周安静得出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呈冰冷的声音传了来,“把邓九押过来!”
一阵脚步声过后,顾呈又冷冷地说道:“姓邓的,你信不信,我今天便是取了你的人头,明日还可以借助众人之力,救出我顾氏一族!”
几乎是顾呈的声音一落下,柳婧便听到邓九郎笑了起来,他这笑声,特别沉稳,特别轻松,他低低浅浅地笑着,直是笑了好一会后,柳婧听到邓九郎那低沉磁寒的声音传了来,“顾呈,你且告诉我,你在图什么?”
他低笑着,慢慢地说道:“如今,你凭借着的,你们顾氏一族,你们清流倚赖着的大皇子殿下,他,中毒了!想来你现在也让大夫给他诊过了吧?他如今是不是患了心疾?还是那种无法医治,好生养着也只能活个一年二年的,从胎里带出来的痼疾?顾呈,你的大皇子已经完了,天下的臣民,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当他们的皇帝的。”
在场的黑衣人,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大皇子被人下毒一事,听到邓九郎说到这里,四下都是一阵惊慌的嗡嗡声传来。
听到这些嗡嗡声,顾呈心中突然一沉,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不该让邓九郎有说话的机会的!
就在顾呈黑着一张脸,却已无法阻止众人胡思乱想时,邓九郎的声音还有清朗地传来,“没有了大皇子做依托,顾呈,你争的这些夺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是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那些清流呢?那些其他的势力呢?他们要是知道大皇子当不了皇帝,这个天下,还是要交到我们邓氏一族推举的,年仅一岁有余的小殿下身上,他们还会站在你顾府那边?还会为了一个顾氏,而与我邓氏拼死拼活么?”
邓九郎说到这里,又是一笑,笑过之后,他轻缓地说道:“顾呈,你已经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便是你杀了我邓九,便是你救出你们全家,逃出这洛阳去,这天下虽大,也无你们容身之所!”
一字一句的,清清朗朗地吐到这里后,在四周鸦雀无声中,邓九郎声音一提,清冷,沉缓,坚定有力地说道:“顾呈,你还不明白么?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开我,并效忠于我!我邓擎虽是杀人无数,却也一言九鼎。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们承诺,顾家郎君,诸位义士,只要你们丢下兵器,并向我邓九誓效忠,既往之事,我一概不究!”
邓九郎的声音极清极坚定,随着他的话清清朗朗地传出,四周传来的呼吸声,已是越来越急促,伴随着那急促的呼吸声的,还有一些惊慌中伴随着心动地议论声……
柳婧虽是目不视物,可光是从这些议论声呼吸声便可以听出,她周边的这些人,蠢蠢欲动了!
隶属于顾呈的黑衣人,忠于清流的这些人,心动了!
也是,他们没法不心动,任何一个人面临着这样的选择时,都无法不心动!
就在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议论声嗡嗡而来时,一阵急叫声和一阵接二连三的水花声突兀地传来。急叫声和惊乱中,终于有人想到了还被绑着的邓九郎两人,急急跑了过来,帮他们解开了绳子和蒙眼的布巾。
柳婧双眼一得到光明,便急急地四下看去!
她没有看到顾呈!
与柳婧的四下扫视不同,与她同时见到光明的邓九郎却老神在在,他一边揉搓着被绑得麻的手腕,一边望着前方的河流,问道:“顾呈从河水中逃遁了?”
还留在原地的黑衣人齐齐低下头来,有点羞愧也有点紧张地回道:“是。”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主公,不,顾家郎君见我等表情不对,便跳入河水中,与他一道跳入水中的还有一些叛逆……九郎,要不要去追缉他们?”
邓九郎瞟了一眼这个背叛自己的前主人,还背叛得干脆利落的娃娃脸青年,淡淡问道:“你叫什么?”
那娃娃脸黑衣人腾地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回道:“禀九郎,小人姓冯,人称冯三郎。”
邓九郎点了点头,他朝柳婧瞟了一眼,缓缓说道:“行了,追缉就不必了。此番你们弃暗投明,通通有功!”一句话说得众黑衣人欣喜若狂地跪拜在地后,邓九郎继续言道:“以后跪拜之礼不可轻用。行了,你们起来吧,耽搁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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