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诚点头:“是的。大姑娘,我认为织锦行如果好好经营的话,很快就会成为一支很好的商行,虽然说要让大姑娘多费些心力,但是……”
“我正有此意,不过既然唐兄和吕掌柜已经谈过,我想先听听两位的意见。”红锦没有想到在她刚下定决心好好经营织锦行的时候,唐伟诚就找到门上来。
唐伟诚原本以为要好好的说服红锦,没有想到刚开口红锦就答应了;但是他眼中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反而闪过了一丝担忧:能让凤大姑娘想好好打理生意,就说明她对容大公子已经……。
只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他并不好过问,就是有再多的担忧他也只能隐下,问也不能问一句:“不知道大姑娘可有什么想法?”他倒是反问了红锦一句,因为他相信红锦会给他惊喜的。
红锦笑了:“唐兄这是要考一考我吗?嗯,我想问问唐兄想和织锦行做得生意是什么?”她虽然猜到了一些,不过还是问明白再说话更好。
唐伟诚露齿一笑:“我想和大姑娘一起经营织锦行,只是不知道大姑娘意下如何?”红锦已经嫁人,他现在也已经文定,按着他答应李妈妈的话最多二三年就会成亲;和红锦这一辈子最深的牵绊也就只可能是伙伴了。
能和红锦成为生意上的同伴,把他一生的财富和红锦的缠在一起,也算是另外一种安慰吧;当然,为了他和红锦生意上的安全,也为了不让容大公子或是其它人说出什么闲话来,他已经决定拉瑞亲王一起。
“唐兄,你不怕小妹会托累你血本无归?”红锦虽然是开玩笑的话,但是也有着隐忧,合伙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二字:“到时唐兄可不要骂小妹。”
唐伟诚看着红锦认真的道:“我信得过大姑娘。”而且,不要说红锦败光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就算是要他的性命——只要对红锦好,或是红锦肯开口他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给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来让红锦知道。
“我刚好想到了一个主意,正想找人问问可行吗;”红锦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想单独为新娘子服务,自她的衣服到花轿的轿围——虽然新娘子会自己绣这些,但是大户人家总不会只新娘子所绣的那一套,只要我们的做得精致,做得专业,花样新奇喜庆,我想……”
“好!”唐伟诚的眼睛一亮,他就知道凤大姑娘只要想做就不会让人失望的。
吕孔方的眼睛都睁大了:他等着东家这一天等了好久,在他看来东家这样的女子就不应该在深宅大院里活一辈子的,那不适合她。
红锦的主意并不只是这些,她把想法在说出来的时候也在不断的完善,到议完时红锦也就明确了自己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
之后唐伟诚提出要请花明轩一起,红锦并没有反对:做生意赚钱当然是好事儿,但是做生意并不是只考虑赚钱不赚钱的问题,更重要的在于赚到的银子能不能保住。
花明轩就是保住银子的王牌,有这位亲王在相信有一天织锦行被各大商行瞩目时,不会有那不长眼的对织锦行下手。
唐伟诚今天最高兴的事情不是议定了生意,而是和红锦说了好久的话:自回到凤城他这是第一次见红锦,而且很有可能会是最后一次;所以他把契约在今天也签好,明天让吕孔方去他的府上取银票就可以了。
离别在即,唐伟诚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叮嘱红锦任何一个字;他的关心都隐在了暗处,都放到了实处,并没有挂在嘴边:他并不需要红锦知道,也不需要红锦的感激,只需要红锦能好好的生活。
红锦三人酒足饭饱,契约也签好收起,说笑了两句屋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帘挑起,红锦感觉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她都微微的眯了眯眼才能适应:门口立着一位姑娘,很漂亮的姑娘。
屋里当然没有变亮,只是因为这姑娘立在门口让红锦产生的错觉而已;红锦看得呆了呆:还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
“香月见过容少夫人,香月来得冒昧少夫人莫怪。”让屋里都明亮三分的香月袅袅行过来给红锦施礼,开口说话声音便不一般,不过因为她说话很温柔倒让平凡的一句话也有韵味儿。
唐伟诚的眸子深处闪了闪:“你怎么来了?”又对红锦和吕孔方道:“这位是香月姑娘;”顿顿他又加了一句:“在下的未婚妻。”声音是温馨的,可是红锦不知道为什么却听出了一丝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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