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结束后,江辛等人才下了山,赵海生按捺不住了,他是个耿直的人,傅春安是他很敬重的学长,杨晨是他最好的朋友,若是傅春安抢他的功劳,他不会有半点意见,但社是杨晨的心血,傅春安趁杨晨不在说这样的话,让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傅兄,你为何要那样说?”赵海生质问道。
傅春安挑了挑眉毛,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傅兄,小弟一向敬重你,凡事以你为榜样,你怎能把杨晨的功劳一笔抹杀?”赵海生道。
傅春安失笑:“我怎么抹杀杨晨的功劳了?”
赵海生真心觉得这个傅春安很陌生,那个温文尔雅,正直善良的傅春安哪里去了?
“你字字句句都在炫耀你的功劳,创办社的构思是你的,《松涛》也是你编的,你只字未提杨晨,这是什么意思?”赵海生愠怒道。
傅春安哂笑:“有吗?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国子监是来取经的,我不过是站在书院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毕竟社,《松涛》都是书院的,而不是杨晨的社,杨晨的《松涛》,不是吗?也许是我措辞有些不当吧!”
赵海生只能用无耻来形容傅春安的狡辩,措辞不当,你傅春安是书院学问最好的,是万里挑一能进凤台阁的优才,你会措辞不当?难道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你站在书院的角度,为什么开口闭口“我怎样做,我怎样想”?难道你就代表书院了?
赵海生突然觉得很无语,很悲凉,心目中的榜样形象碎成了渣。
“傅兄,我一直认为人性无善恶,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纯洁无暇的,现在我却是相信了人性本恶。”赵海生说罢,拂袖而去,这个朋友不值得交。
傅春安望着赵海生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说实话,他也有些鄙视自己,可当时,他就忍不住那样说了。
杨晨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功劳,威名远播,他扳回一城有何不可?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指责他,都支持他,赵海生却要这般生气?
说到底,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师弟心里还是向着杨晨多一些。
朱媛媛被杜昌永叫去,讨论了一些很没营养的问题,却是磨磨唧唧的不放她走,等她回来,国子监的师生已经下山了。朱媛媛便回了宿舍,一桩心事落地,她要好好休息休息。
一走到舍监,朱媛媛就听见有人高喊一声:“杨晨回来啦……”
旋即,只见一楼二楼的宿舍里冲出许多人来,手里拿着铁盆,晾衣架,乒呤乓啷敲起来,一边敲一边喊:“杨晨杨晨,箭术最神,杨晨杨晨,书院能人,杨晨杨晨,辩才无敌,杨晨杨晨,你是狠人……”
朱媛媛哭笑不得,谁编的词啊,还狠人。
“当当当……”方大同拎着个大脸盆一阵乱敲,打乱了大家的节奏,粗着嗓子道:“欢迎仪式结束,各自回房。”
大家果然听话的撤了。
朱媛媛错愕,啥时候方大同说话这么有分量了?这些可都是鼻孔朝天的二世祖啊!居然能听方大同的。
殊不知,方大同在靶场上挺身而出的举动,已经征服了大家的心。
“方大同,你行啊,这主意该不会是你出的吧?”朱媛媛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