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心想,海公公所言不虚,果然这些都是极为妥协的人,让她省了不少心。
到了方家,方大人对她的态度似乎更亲热了,席间甚至说出,他拿杨晨当自己儿子看待,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
饭后喝茶闲聊的时候又说让杨晨放心,他会联系吏部的同僚,支持杨晨进凤台阁。
朱媛媛方才回味过来方大人的热情从何而来。
不过,她并不觉得方大人的热络有何不妥,在今天的廷议之前,方大人对她也是很好的。
推举她入书院,替她交了五百两银子,还每个月给她生活费,虽然没有方大同的零头多,但方大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过完小年,方大同被方大人抓着,陪他到处去拜访官员,朱媛媛一个人落得清闲,练练功,睡睡懒觉,喝喝茶,看看书,杨朵朵还弹琵琶唱小曲儿给她听,
朱媛媛听她的琵琶弹的甚好,就问她会不会抚琴。
杨朵朵红着脸,羞涩道:“倒是学过一点,只是不精,到处讨生活,还是琵琶用处多,故而只在琵琶上下了苦功。”
朱媛媛闻言,觉得她真是不容易,微微一笑,说:“我还说你要是精通古琴的话,就教教我,我的琴艺老是被书院的先生诟病。”
杨朵朵似乎犹豫了一下,踌躇道:“公子若是想学琴,我爹的古琴弹的甚好,他以前曾在大户人家当过琴师。”
爹再三交代,不要把他曾经当过琴师的事往外说,可公子是他们的恩人,朵朵觉得跟公子说说没大要紧。
“是吗?那太好了,朵朵,你快去叫你爹来。”朱媛媛大喜。
朵朵应声去叫爹。
杨思乐被女儿出卖了,不由的一阵气恼:“让你别往外说,你怎么不听?”
杨朵朵委屈道:“公子想学古琴,况且,公子是咱们的恩人呀!”
杨思乐跌足叹息,再骂女儿也于事无补,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杨公子。
“杨公子,您是我们父女的大恩人,按说公子有用得着我们父女的地方,杨某是万死不辞,只求公子一件事。”
朱媛媛见杨大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道:“大叔只管说。”
“将来,若是有人问起,还请公子不要说您的琴艺是跟在下学的。”杨思乐道。
朱媛媛心说,难不成,这扬家父女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对了,当初她救下杨朵朵,杨朵朵曾经说过,他们也是好人家出身的。
朱媛媛正色道:“大叔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大叔的,如果这让大叔为难了,我愿意收回请求。”
她不想强人所难,更不会挟恩求报。
杨思乐见公子似乎不高兴了,惶恐道:“公子切莫误会,在下是怕给公子带来麻烦。”
朱媛媛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