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婵微微笑道:“还算那么回事。继续。”
傅妘不言,持着长剑,将体内法力集中在那剑体上,朝着毕婵方向急行而去。毕婵抡起双刀,舞得行云流水,刀刀得当,将傅妘的攻击尽数化解。两人时上时下,时前时后,攻守自如、法力道行尽显招式之中。夕阳落下,凉月复回。两人依旧毫不知疲惫的相持续斗。
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在地面看着傅妘与毕婵一时在天上,一时又在水中;片刻化作人相,须臾又幻作鲛身蛇形,心中虽担忧傅妘安危,却又只能干着急。而整个海子周边的树木、草地已经被傅妘和毕婵相斗时的法气伤得千疮百孔、残壁断垣。
“这都两日了。他们还不下来。”弗羽芃独自咬着干镆,说:“这灵蛇也实在太厉害了!”
“想不到云汐竟然能够与灵蛇交手两日。我们真是小看她了!”弗羽量叹道。
“廷哥曾说过,云汐体内的气息不但多还挺奇怪,她既然敢与灵蛇单独斗,想必心里还是有些把握!”弗羽骞缓声说:“若云汐实在不行。那我们也管不了什么不守信诺的话,一起上,先将那灵蛇制服取了蛇灵珠再说。”
“嗯。我赞成骞哥的说法。”弗羽量颔:“不过,我现云汐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法力损耗太大的原因。”
“是吗?”弗羽骞听罢,慌忙起身看向傅妘,现她的动作确实较之之前迟缓不少。
“怎么办?”弗羽芃问,作势要腾空助傅妘。
“你先别冲动,静观其变。”弗羽骞拦住弗羽芃,说。
傅妘与毕婵斗了两日之久,此时又近黄昏。她感觉自己体内,不知何故,竟有泄气的状况生,她原本还能与毕婵势均力敌,可这时,竟微微落了下风。
毕婵原本就没有将傅妘放在眼中,开始时因轻敌而次次被傅妘轻易攻击,后来收心凝神,倒是占了先机,可随着时日流淌,纵然他有万年修为,也禁不住如此耗费,内息渐渐紊乱,他的额际上也凝起豆大颗的汗珠,“簌簌”滚落于脸颊。他抬头看向傅妘,现她的脸色苍白,持剑动作间略显滞缓,心中不禁暗暗高兴,又见她落了下风,更是想要将她一式逼入海底。
傅妘虽然现体内内息外散,但同时也感知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滋生,仿佛是民间鸡仔出壳时,要先破裂蛋壳的感觉,而那些外散的气息就是从蛋壳缝隙里窜出。难道是什么要破裂了?疼,怎么开始疼了?她的心脏、胸口、骨骼、还有脑袋……傅妘的长剑“呲”的跌入海中,用双手捂住脑袋,使劲摇晃。
毕婵微微一愣后,抓紧时机,抡起双刀劈向傅妘胸前——
“不!”
弗羽骞见此,失声大喊。他的声音未落,就见傅妘胸口绽开一团艳艳血花,那血如沸腾的水,瞬间爆散开来。
弗羽骞微微失神之后,飞快跃入空中,接住被毕婵双刀劈中的傅妘。
“云汐,云汐。”弗羽量和弗羽芃连滚带爬的跑到弗羽骞身旁,拉住双目紧闭的傅妘高喊。
“云汐,你不要死!”弗羽芃见到傅妘胸前被劈裂,血汹涌而出,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裳裹在她的胸口。
“骞哥,赶紧将傅妘扶正,我帮她疗伤。”弗羽量收回龙鳞扇,沉色说。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弗羽芃瞪着还停伫在半空的毕婵,恨恨嚷道。
“芃弟,冷静。救云汐要紧。”弗羽量拉住弗羽芃,说。
“好。先救云汐,再找那肥蛇算账!”弗羽芃怒道,出手相帮弗羽骞将傅妘扶正。
弗羽量与弗羽骞联手将元气输入傅妘体内,但,无论他们如何运气,那元气入了傅妘体内后,都不能被吸收,反而带着点点血色又回涌至他们躯体中,并将弗羽骞和弗羽量的肌肤浸染成赤红。
“量弟,别再输送元气给云汐,她无法吸收。”弗羽骞现这一状况后,连忙收手,对弗羽量说。
“真是奇怪了!”弗羽量喘息说。
“骞哥、量哥,你们看。这是什么?”弗羽量忽然看见傅妘身边有无数地气冒出,那地气形成青色圆柱状,快速涌向傅妘。“还有那里!水面,树林,到处都是!”
“这应该是地灵之气吧!可是……”弗羽骞吃惊的望着那些如柱状的青色地灵之气窜入傅妘体内,将她托住升至半空。
随着来自草地、水面、树林的地灵之气越来越多、越来越盛,傅妘的胸口处突然绽放出一阵刺目金光,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从她的胸口处冒出,大肆吸取四周灵气。约莫半盏茶的工夫,那珠子吸足了地灵之气后又落回傅妘体内。然后便见傅妘缓慢睁眼,并站起身来,而她的胸口也完好如初。
傅妘睁开眼后,觉得身体舒畅万分,体内各路气息醇厚安静,一股暖意包裹着她的全身,如春日暖阳照耀。她下意识的伸手,舒展,然后深呼吸。此时,那海子水面竟然随着傅妘的动作挨挨挤挤生出朵朵青莲,那青莲一朵挨着一朵,连绵不断的铺满海面。在青莲繁盛的花蕊间还凝结着颗颗甘露,闪动耀眼。
傅妘抬眉,看向毕婵,嘴角露出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邪魅笑容。
毕婵震惊的望着傅妘变成紫色的双眸,脸色逐渐泛起青白。看来,今日这劫是逃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