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妘追问:“可是,这是为什么?大王,外公,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见她一面难道就这么难吗?”
阐蠡颔说:“对。只要你去见她,她必死无疑!”
傅妘急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阐蠡深呼吸一口气,说:“傅妘,你也知道,玉茭当初能将你顺利偷抱出宫,你以为真是她的本事么?她将你在人间抚养长大,让你在人间待着,不也挺好吗?可是,你为何要回来?”
傅妘急得泪雾渐起,辩道:“我原来也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子,可是,自从我的紫珏被南宫妍抢走后,我就慢慢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大王,外公,我是你的外孙女,我是母后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害你们!我只想你们好好的,你们让我走也可以,但我必须要见母后一面,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行!”
阐蠡盯着傅妘,心中感慨万千:你能活着就不错了!干嘛还回来送命?有你母后为你受苦,你就好好过你的平淡日子不好么?“不行!”
傅妘闻言,赶紧拽住阐蠡的衣襟跪倒地上恳求道:“大王,求你了!告诉我母后在哪里吧!我真的想见她!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是想回到雪鲛国看看你们。你们一切安好,我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阐蠡硬下心肠,道:“本王说不行就不行!干蓝送小公主离开雪鲛国。”
瞻园渡一听,连忙挡在傅妘身前,对阐蠡说:“大王,让属下送小公主吧!”
阐蠡凝视瞻园渡一眼,沉色说:“你已是废人一个,还是快些回府邸休养!这些事情交给干蓝来办。”
瞻园渡慌忙跪地,道:“大王,当初带小公主回来的是属下,也请大王看在这份功劳上,容许属下送小公主离开雪鲛国。”
鞘预、苳宵、大赫、布岚、丹泽见瞻园渡跪地,也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道:“请大王恩准。”
阐蠡见此,轻叹道:“好。本王允你。”
瞻园渡、鞘预、苳宵等人连忙磕头致谢。
盔鳚见到傅妘要被阐蠡送走,顿时悲从中来,频频拭泪。
阐蠡见到盔鳚伤心,遂问:“钴鳐之死也没见你如此伤心,你这是如何?”
盔鳚“噗通”跪地,垂头说:“大王,钴鳐之死是他咎由自取,所以老妇不伤心。但是小公主,她不但帮助老妇治愈被钴鳐毁坏的容貌,还千辛万苦为老妇寻来修为高强的灵体。老妇的恩人,却被大王拒之于雪鲛国的门外,所以,老妇十分伤心。”
阐蠡闻言,眸中显出厉色,反问:“你的意思是本王做错了?”
盔鳚忙道:“老妇不敢,想必大王自有思量。老妇不过是妇道人家,触景伤情罢了。”
阐蠡轻叹,说:“盔鳚夫人,你还有个儿子对吗?”
盔鳚点头说:“正是。他唤作鲱月。”
阐蠡又说:“过些时日,你就带他进宫来见本王。你先起来,回去休息吧!”
盔鳚赶紧应了声“是”,然后起身。
瞻园渡、鞘预、苳宵等人搀扶着傅妘,将她拉向苦竹潭的门外。傅妘挣扎了几下,也不愿用法力伤到瞻园渡等人,遂任由他们带出苦竹潭。她扭头去看阐蠡,紫眸中泪水盈眶,迅速汇集成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阐蠡不忍,撇头看向一旁。盔鳚则早已泣不成声。
干蓝小心翼翼的问阐蠡:“大王,那钴鳐的凤心夫人和凤麟将军他们?”
阐蠡冷声说:“一个不留,统统处死。”
干蓝忙道:“属下尊令。那,大王真要将小公主送走?”
阐蠡眸中惆怅,捏紧衣角,说:“本王哪里真想送走她?只不过是为了这雪鲛国不再受到天帝质疑,保全本王的子民罢了。你以为本王不愿意她见她的母后吗?而是她的母后被天兵天将看守在雪海之底,只要她一去,孜琏必死无疑,而她也逃不脱天帝的追捕。本王如今老迈,哪里还能承受住同时失去女儿和孙女的痛苦?”
干蓝仍旧有些不解,问:“可是大王,小公主远远的看上孜琏公主一眼,不惊动天兵天将就行了呀!”
阐蠡苦笑道:“干蓝,你跟随本王多年,你觉得天帝会只派几个天兵天将守在哪里吗?”
干蓝闻言,略略一想,顿时心惊,道:“难道,天帝这是守株待兔?”
阐蠡无奈的摇摇头,答非所问的说:“依照这丫头的性子,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瞻园渡那个老糊涂可不要一味地纵容她才好。”
干蓝忙说:“大王,属下愿意去告知小公主全部真相,让她远离这里。”
阐蠡颔说:“你先将正事办完再去。”
干蓝立即应了声“是”,扶着阐蠡朝寝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