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旭和江涛他们并没有说话,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这让郝淑芬心中的希望变得更大,看来李紫姗是死定了。没有人有心思说话,谁也没有理会郝淑芬,就连乜静都没有生出和郝淑芬母子算帐的念头来:现在,当然没有什么比紫姗的生死更重要。
李荣琪不敢看任何一个人,整个人躲在她母亲的背后,身子就好像枝头被风吹的树叶一样;泪水流了一脸却也不能改变她隐瞒下紫姗病重的消息,她现在的后悔于事无补。
郝淑芬见李耀旭如同是木头人一样:“倒底怎么样了?”
“在做手术,心脏手术;已经不能再等了。”李耀旭说完瞪了郝淑芬一眼,因为想起郝淑芬曾说过紫姗是装病来着;现在病到生死不知的情形,能是假的吗?不过,到现在没有人有心情向他提及李荣轩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紫姗的病同儿子有关。
郝淑芬失落了很多,看看李耀旭又看看江涛他们:“这么大的手术,医生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做了?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手术没有人签字,这家医院也太不像话了,不行我要找他们问问这是什么道理。如果紫姗有个万一的话,他们要怎么向我们交待!”
李耀旭一把扯住她:“你要么坐下要么滚。紫姗那里自然是有人签了字的,关医院里什么事儿。”
郝淑芬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以至于她肚子上的肥肉颤得那件宽大的衣服也不能遮掩:“谁,谁能做这个主?我们不在这里,谁能给做这个主——紫姗如果有个万一的话,你们能赔我们一个紫姗吗?”
江涛看着她:“我签得。”
“还有我。”沈杨也答了一句,他看着郝淑芬眉头皱得紧紧的;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母亲的前夫,怎么可能会找如此粗鄙的妇人一起过日子;他的母亲虽然性子刚强了些,可是气质与品好绝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能相比的。
上一次被郝淑芬打了几下子,他已经对郝淑芬没有好感,认为她是一个泼妇了;可是没有想到郝淑芬不止是一个泼妇,她还是一个有着极恶毒心肠又笨得可以的泼妇。
郝淑芬指着江涛:“你凭什么签字啊,你凭什么?你这是想害死紫姗吧,紫姗的心脏一直都没有事儿,医生都会吓人的,做那么大的手术能匆匆忙忙的做吗?我听说是要请专家的,可是专家在哪里,啊,你说专家在哪里?你不是紫姗的亲人,你凭什么签字。”
沈杨退了一步:“我是紫姗的亲人,我签字自然是可以做手术的;专家……”
“你算紫姗的哪门子亲人,啊?”郝淑芬并不知道沈杨是谁,只是以为他也是紫姗的朋友而已,所以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
李耀旭过去:“闭嘴!在找不到我的情形下……”
江涛看着他:“李伯父,紫姗是你的亲女儿吧,我给李荣琪打电话、林浩给你们家打电话,联系不到你不说;后来,你们还直接离开了家!李伯父,就某些事而言,你们才真得没有权力签那个字。”
李耀旭吃惊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李荣琪听到这里脸色白得吓人,见父亲看过来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可是转向太急头一下子撞在墙上接着就摔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妈,妈。”
郝淑芬的脸色也变了:“江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接到过你的电话?”她过去拉起李荣琪来,用眼色让她镇定一些。
李耀旭只看李荣琪的样子也知道江涛所说十有**是真的,再听到郝淑芬的话上前一记耳光就甩了过去:“滚,滚回去收拾东西,我李耀旭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妻子。”他真得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却埋下这样的祸根,如果紫姗真得因此而丢掉性命,他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郝淑芬捂着脸靠在墙上:“你什么疯,以为李紫姗会管你还是怎么的?你不要忘了哪里是你的家,不要忘了哪个才是疼你、把你放在心里,生病了陪在你身边的儿女!我说过我们没有接电话,你是相信他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们母女了,是不是?”
有人向这面探了探头,然后推门进来看着沈杨轻轻的叫了一声:“哥。”沈依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