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坐下后很认真的叫江涛:“有必要吗?我们双方的亲人都不多,只不过是几个朋友而已——我不是说结婚几次啊,只是……”
“当然必要啊。”江涛回头看紫姗:“我们的人生大事,我们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事情,为什么不郑重对待?对你我而言,都需要珍重之,可以不必奢华——我们也奢华不起来,但是一定要郑重。这是我对你的珍视,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郑重承诺的仪式,不能马虎。”
紫姗看他如此坚持,恍惚想起曾经她和凤大勇的婚礼,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忙,一切都是以男家为重、以省钱为要——好像,打从开始她就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
这种尊重自己争取而来倒底是有些委屈的:需要你开口,男人家才不情不愿的去做,就好像你在行逼迫之事;尊重就算得到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吧?
但是现在不同,江涛是真正的珍而重之,紫姗忽然现自己好像真得有了那么几分“贵气”;她微笑着点头,更加知道自己是真得遇到了那个对的人。
当然,这次的感情不只是一个人的独角红,她不能只是享受的那个,她也会成为江涛在以后人生路上最为有力的支持者;路,就是要两个人走下去,才会有风景无限好。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紫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家里没有什么长辈了,我爸在世的时候也说过你是个可托付的人,他是同意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家中还有长辈吧,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需要我去……”
总要见见长辈吧?紫姗知道江涛生父还在的——她之所以提起,是因为知道江涛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与责难,所以很有可能不打算让她去见长辈们。
江涛抬头看看她:“不用。我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他喝了一口水,没有什么伤感或是什么:“至于我亲生的妈,我已经去给她扫过墓说过了,相信她也无从反对。”
“就算是反对我听不到,那就是默认了啊。”他笑笑给宝宝擦擦嘴巴:“我如果巴巴的上赶着给人家消息,然后我们一起登门拜访,怕是会吓到人家——他们再认为我们是去找他们要钱什么的,岂不是天大的误会?”
紫姗握住他的手:“自今天起,你也有家。”她听得出他在话中的那一丝酸楚。
江涛点头:“当然,我们是一家人。”回头揉宝宝的头,惹来宝宝的抗议,但是他的头很短,宝宝就算站到椅子上也无法把他的头弄乱。
紫姗知道江家不会有人来参加——用江涛的话来说,是掺和他们结婚的事情,使她感觉事情简单许多:至于结婚的日子什么,江涛和紫姗没有订下来,因为他们不敢自作主张,不然铁定会被乜静等人打得一头是包。
晚上回去的路上,宝宝已经睡着了,江涛回头看一眼后座上的孩子,对紫姗轻轻说:“谢谢你。”
“嗯?”紫姗不明所以:“为什么忽然要说谢谢?”
江涛的声音里有着太多的暖意:“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家。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渴望有一个家,自小时候……”
“我知道。”紫姗看过去:“我曾经也是那么的渴望一个家,所以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后,拼尽了全力去推护;我的心,在今天终于真正的踏实下来,因为有家了。”
江涛也叹息的说了一句:“是啊,有家了。”
紫姗和江涛的订婚公告在报纸上并不怎么显眼,他们不是高调的人,只不过是借这种形式通知他们的所有认识的人而已:看到的话那就是缘份,看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江涛其实是巴不得江家的人看不到。
李荣鹏的手指敲铺着报纸的桌上,每一下都落在紫姗和江涛的订婚公告上;单调而沉闷的敲击声回响在屋里,让人生出一种沉重的感觉来。
终于,他收回手端起已经凉了咖啡,喝了一口后:“有钱就是好啊,好东西就算是凉了味道依然不错。嗯,看来离去蓝水不远了,总要送份贺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