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轩抬头鬓间隐隐冒着青筋,“母亲还是将方子送回去,不能坦然和别人交往,就别遮遮掩掩。”
儿子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可是也少见脾气,不过是一张药方,怎么就…···
“你这是做什么……”
齐重轩又咳嗽起来,干干的咳嗽声听起来吓人。
齐二太太又忍不住心疼,“你这孩子上什么火,都要春闱了,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经的。”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地寻法子,还是三姐儿说在陈家看到长房老太太吃一种膏子止咳,她这才想到治肺弱之症的姻家,可是姻家一门脾气怪的很,他们哪有面子去求,这才不得已去求陈家。
陈家长房老太太精明的很,她也不敢随便去开口。
向陈六小姐要方子,她也觉得没什么。
总不至于全家人都要因为这个与她生气。
齐重轩脸色更加难看,“就因为给我治病······求人家······还要打人家的脸面……母亲凭什么……”
这……有没有这样严重。
其实话说出口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妥,陈六小姐水晶心肝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六小姐痛痛快快将方子说了。
“你先将病治了,日后我再上门去谢。”轩儿还从来没和她红过脸。
“母亲,”齐重轩抬起头,“母亲不正经去陈家求,我就不吃药。”
齐二太太错愕,这是做什么。
琳怡回去将药方的事说给长房老太太听。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齐家怎么能做出这等事。”
细想起来确实让人觉得不舒服。
“进士虽然可贵,也不是就他一家的哥儿能考上,要不是看他家哥儿本分,我也不会和他们家亲近。”
琳怡给长房老太太揉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张方子。”
长房老太太松开眉毛诧异,“你倒是想的开。”
亲事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这一层,齐二太太说起她还能不帮忙?
她和齐二郎的婚事也没正式谈起,经过了林家那件事,齐家本来就对她家有了隔阂······琳霜说过,选亲事大家都是挑挑拣拣,本来连口头约定也没有,遇到事了会躲开也无可厚非。
“祖母不是也看上齐二郎品行好……”说开了还不是这样,做人坦然点没什么不好。
长房老太太笑道:“你这孩子就会说话让我宽心。他们家要等春闱,我们也等着看杏榜,到时候青年才俊有的是,反正你年纪还小,我也舍不得早早将你嫁出去。再说,你父亲平安回来定然立下大功,到时候门当户对的人就多了。”
陈家长房一片平和,二房却正值多事之秋,大太太董氏从族里回来,二老太太就避而不见。
大太太董氏只得用杀手锏,在二老太太董氏房外跪了三天,又哭又阄甚至将娘家搬出来好歹见到了二老太太董氏。
二老太太董氏紧握银熏球,脸色阴沉,“长子就该留在家里守业。陈家二房将来还不是要交到你们手里,你何必与你弟弟争去长房。长房的爵位能不能复还是后话,就算是复爵那也要立功争取才是,你瞧瞧允宁哪里是做官的料子?你二弟才做了护卫就结交了不少勋贵子弟,做官那是要八面玲珑的人,否则就会像老三一样,不但不能升迁还会有性命之忧。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希望你们都能富贵荣华,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走为官这条路,那不过就是个名声。”
看着二老太太董氏一脸正经,厉色教训她的模样,大太太董氏心里冷,既然是个名声,为何还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争夺,“姑母您是冤枉媳妇了,媳妇哪里不想让长房老太太过继二叔,只是······琳芳出了那种事,族里都遮掩不过去,长房老太太冷了心,还跟族里长辈说,若是三叔不能回来,就从族里选人过继,媳妇就想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先担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