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爷享受地喝了一口桃huā酿,说道“那家伙像是会随时写信跟我说他的行踪吗?”“那三叔在外面作甚?、,齐莞又问。
“老子怎么可知道,你三叔不知随了谁的性子,散漫不像话,做事也不想后果,一点规矩也没有。”齐老太爷提起那个不孝子,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老三不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根本就是把什么权势和规矩责任当屁看。
齐莞默然,如果要说老太爷的三个儿子谁最像他,那就非三叔莫属了,听祖母说过,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不怎么听话。
“祖父,你好像对父亲和两位叔叔都不怎么管教”就如齐正匡不顾一切地扶持太子,根本没想如果最后失败了会不会连累整个齐家,二叔沉迷酒色常夜不归宿,三叔不务正业在外面不知做什么,老太爷似乎都没怎么教训他们。
“他们都已经娶妻生子了,我还要怎么管教他们?他们成龙还是变成蛇,那都要看他们自己怎么去做了。,…齐老太爷笑得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在乎齐家几百年的根基最后会不会被三个儿子给毁了。
“即使您知道父亲一心扶持太子是错的,您也不提醒他?”齐莞挑眉问,她不太明白老太爷的想法。
齐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齐莞,问道“太子已经是储君,你父亲扶持他辅助他,未来是一片光明,你怎么又知道是错的?”
齐莞说“皇上还是壮年,之所以立殿下为太子,无非是顾念与宋皇后的夫妻之情,可是,宋皇后已经不在了,就算如今的皇后也是姓宋的,但究竟是不一样,何况太子缺少魄力,做事不够果断,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会成为新帝?、“小宋皇后可是宋皇后的亲妹妹,她膝下也没有儿子,自然会视太子如己出,至于太子有没有能力,只要他身边的人有能力就足够了。”
齐老太爷微微眯眼看着齐莞,充满沧桑岁月的眼睛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
“那其他皇子呢?其他皇子术必甘心屈身太子之下?”齐莞问。
齐老太爷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你一个小姑娘,谁教你这些?”“只是昨日从宴席上见到几位皇子,偶感想罢了。”齐莞低眸,轻声说道,她知道在老太爷面前说这些关于朝廷局势的事情不会被怀疑,祖父从来不会像齐正匡一样要求她当个无才便是德的深闺女子。
“你若是个男子,你父亲必定十分高兴。”齐老太爷笑道。
齐莞轻轻一笑“父亲不缺儿子。、,
齐老太爷哈哈一笑,对卒莞说“有时候表面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你担心你父亲将所有的赌注都放在太子身上,你怎么不想想,如今天下是谁的?”“自然是皇上的。”齐莞说。
“那么,若不是皇上的默许,你父亲又怎能为太子办那么多事,不管现在那些人到底站在哪一方,在当今的皇上还没有倒下之前,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齐莞诧异地抬头,这意思似乎包含太多深沉的东西了,她一下没理清过来。
“您是说,那些人都是皇上的人?”齐莞问。
齐老太爷笑着摇头“太子的人自然是太子的人,四皇子的人自然是四皇子的人,只是,不管是太子还是四皇子,他们现在做事还是要揣度皇上的心思,谁会是以后真正的储君,都在皇上这里。”老太爷指了指胸口。
难道四皇子在最后察觉出皇上根本无意传位给他,所以才起兵造反?
“越是这种情况,像齐家这样的勋贵世家,难道不是独善其身,不要参与任何阵营吗?”齐莞不解地问。
“人都是有野心的。”齐老太爷道。
齐莞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低着头沉默进食,没再继续问这个话题。
齐老太爷抬眼深深望了一下这个孙女,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吃过午膳,齐莞陪齐老太爷下了一盘棋之后,才回了莞园,殷姑姑也回来了。
“…前两天有人行刺庄主,昨天夜里京都的药铺突然失火,少爷得知消息之后,这才急着要敢回关家庄,那边需要少爷回去主持大局。”殷姑姑低声跟齐莞说起刚刚从徐大掌柜那里听来的消息。
“关庄主受伤了?”齐莞急忙担忧问道。
殷姑姑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庄里出了叛徒,听说朝廷有人要拉拢关家庄,庄主没答应,所以才有这样的事儿生。”
齐莞蹙眉“京都的药铺都没事了?”“最大的药库被烧了,好几个地方的铺子要关门些日子。”殷姑姑道。
“看来有人对关家庄是势在必得。”齐莞心里冷笑,她倒是想知道,谁那么着急要对从来不涉及朝廷的关家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