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道:“我知道你身体有所好转,欣丫头你身体先天不足...我实话说了吧,娶儿媳妇最关键的一点是好生养,名门勋贵家的太夫人眼睛很贼的。”
“不瞒姑太太,我也曾给欣丫头问过几家太夫人,她们都说欣丫头好,可一说结亲...她们都没音了,欣丫头上无父母,下无姐妹兄弟扶持,虽然有舅舅表兄,但总是隔着一层,姻亲不旺,福缘不厚,名门望族很难相中她。”
宁老太太也不出声,默默的宽茶饮茶。
楚氏看不出宁老太太的心思,感伤般的擦了擦眼角,”即便勉强将欣丫头高嫁入王侯府上,后宅妯娌之间的争锋,妻妾之间的争宠,以欣丫头的性情受不了这些是非。“
“谁说名门望族各房必会相争?”宁老太太眉梢微挑起,“名门望族的规矩最重,只有那些倒台落寞的家族才会为了一丁点利益兄弟亲人撕破脸面争来争去,在明面上哪一家不是兄友弟恭?哪一家敢妻妾不分?当御史们是吃干饭的?”
“姑太太可别忘了,有句俗语,哪一家后院的井没有死人?你让欣丫头高嫁是害了她!”
楚氏蹭得站起身,“欣丫头随我回家,她没安好心,会害死你的。“
宁欣道:“我在宁家祠堂说过,我会奉养姑祖母,您就不用为**心了。“
“宁欣!”楚氏紧紧咬着牙根。
“很多人都是见证,外祖母也不想让我成为言而无信之徒吧。”
宁欣同样起身,缓步走到宁老太太身边,依恋信任的拽了一下宁老太太的衣袖,在楚氏看来宁欣向长辈撒娇,实际上是宁欣烦了,催促宁老太太快点解决楚氏!
宁老太太道:“我也没说一定要将欣丫头嫁入名门望族,楚太夫人莫要心急。”
楚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宁欣是我唯一的嫡亲外孙女,我最疼她不过,姑太太刚从江南来不了解京城的状况,欣丫头的婚事还是有我掂量得好。”
宁老太太唇边多了一抹的笑容,“她聘给谁家暂且不提,你我都希望宁欣嫁个良人。欣丫头今年十六了,转眼就是要出嫁的,不管她嫁给谁,嫁妆都少不了的。”
一提嫁妆两个字,楚氏眼睑耷拉下来,袖口的手再一次捏紧佛珠,“嫁妆是不能少。”
“你方才说疼爱宁欣,恨不得将宁欣当成眼珠子,她的嫁妆...楚太夫人是不是也得填补一点?你也不想宁欣在婆家被人小看。方才你说了宁欣结亲的麻烦,我也赞同的,因为她自身不足,在嫁妆上才应该更厚一些。”
“楚太夫人,你说我说得对么?”
宁老太太任由楚氏挥了这么久,以言谈引导楚氏说出宁欣结亲的困难,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谈论宁欣的嫁妆。
楚氏喘气沉重了,此时她也明白中了宁老太太的陷阱,挺了挺腰杆:
“宁家清贵传家,宁三元廉洁奉公,同宁欣结亲的人家更看中宁家的名声,若是图嫁妆的人家,我可舍不得将宁欣嫁过去。”
“说得也是。”宁老太太笑道:“我记得当年王氏夫人嫁到宁家时,嫁妆极是丰厚的,她只有宁欣一个女儿,她那份嫁妆...楚太夫人也应该让人从库房里搬出来请点一下了,省得宁欣出嫁时手忙脚乱的。”
“再有,我那侄子宁三元是宁家的独子,当年宁欣和她母亲进京,王家派人来说,宁家的一切都充作宁欣的嫁妆。”
宁老太太太慢悠悠的拿出一张纸,宁欣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姑祖母会有这么一张纸?姑祖母从没有说起过啊。
老谋神算的宁财神!宁欣心里又酸又甜,又被姑祖母耍了!
“这份是宁家财产清单,虽不齐全,但大多田产,器皿都在纸张上。”宁老太太含笑将纸张递给楚氏,“你看看是不是大舅爷帮着宁欣处理的宁家财物?”
楚氏脸色灰白,胳膊颤抖,薄薄的纸张无异于是王家的催命符,“你...你怎么会有..”
“宁家的财务田产是我买下的。”
宁老太太淡定的说道:“我不能眼看着宁家的东西卖给旁人,我不仅有单子,还有地契房契,当年欣丫头大舅舅不好处理,变卖成银子留给宁欣,我们宁家也理解,如今宁欣出嫁,这笔银子不算这些年的利息也是很可观的。对家大业大的王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楚太夫人早做准备得好,光有银子哪能算嫁妆,许多东西需要置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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