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还敢相信你?“
“太后娘娘,臣女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太后同宁欣对视一瞬,谁没有个头疼脑热,像太后这个位置的人都是怕死的,让宁欣活着价值更大,万一将来她有个好歹,也多一位治病的医女。
当初薛珍选了王季玉做丈夫,太后是不赞同的,“哀家看在宁三元忠心为国的份上,帮你一把,宁家的财务....”
“臣女这有清单,请太后娘娘验看。”
“你连清单也随身带着?”
“回娘娘的话,臣女是想着时刻提醒自己。”宁欣面不改色的将清单交给太后,“外祖母很疼爱臣女,说是奉养忠臣遗孤是本分,可臣女不能不孝外祖母,占亲戚便宜不好,臣女以一年一万两零花算,已经免了十五万两银子。”
太后扫了一眼清单,似笑非笑的说道:“宁家的财物倒是不少。”
“臣女父亲天纵奇才,经商上也是在行的。况且宁家几代的积累,这些财物在世家勋贵面前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不下百万。”太后叹息了一声,薛珍的嫁妆有这么多么?
宁三元是配享太庙的忠臣,是皇帝树立起来的英雄,若是为这点银子就指摘宁三元生前贪污...让天下人怎么想?
太后如何也不能让儿子丢脸,官场上谁也不是干净的,各种孝敬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臣女的父亲曾经做过盐政,听说在他离开盐政五年内,没有一个盐商敢走私私盐谋取暴利。”
....太后嘴角微微抽动,宁欣是想说宁三元很清廉么?
宁三元活着的时候,即便他不做盐政了,盐税每年都很可观,当时先帝说过,宁三元是辅之才来着,说是要留给...太后揉了揉额头,现在的盐税只有当年的八成,盐税银子哪去了?不言而喻。
太后道:“罢了,哀家不是不知宁三元的清廉。”
”来人,传哀家口谕,让王家归还宁家的财物。”
“娘娘,臣女以为限定个日期比较好。”宁欣腼腆的祈求,”都是亲戚,外祖母又是极疼臣女的,臣女哪敢在一次次催促她?一旦外祖母病了或是...臣女不敢辜负太后娘娘的好意。”
太后怅然道:“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合着你是无辜的小白花,哀家是逼债的恶徒?”
“臣女不敢,您是主持公道。”宁欣讨好的凑近太后,”您也是为了臣女着想,臣女不会忘记您得恩典。”
太后摇了摇头,对宁欣有欣赏,有无奈,说宁欣市侩势力,她偏偏不肯入宫为妃,说她清高,在银子上有多有计较。
“限定半月,王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将银子还给宁家!“
”太后娘娘英明。”
“哀家算是服了你了。”
太后又仔细的瞄了瞄清单,宁三元殉国的时候宁欣不大,宁家的东西怕是记不全,王家既是有心谋夺宁家的财产,还能留下当年的老人?
所以这份清单应该不是宁家财产的全部,想到宁三元在江南盐政上的所作所为,百万两家私确实少了点,这么看王家许是能留下一些银子。
“先说好了,哀家会按照清单上为你讨回银子。”
“臣女只记得这么多,要不臣女再找人...”宁欣不舍得看了一眼清单,“算了,就这样吧。”
太后放心了许多,也不算太亏待外孙女!
宁欣心底却暗笑,有机会就要下手敲竹杠,用了宁家的银子不用给利息么?宁欣还是挺心软的,只加了三十万两...宁家真正的遗产早就在她手里了。
既然讨回了嫁妆,宁欣也就不在宫里住着了,请宫女帮忙收拾东西,皇帝赏赐给宁欣的好东西...她是一点都没留下的意思。
太后跟前的女官代替太后问道:“这样好么?”
“什么好不好?”宁欣眼睛搜寻着可以带走的东西。
女官瞄了一眼门口,太后一准站着偷听,“您可是清贵之女啊,若是真心出宫,带这么多东西怕是陛下那里...“
“你得意思是封存还给陛下?或者清高的拒绝陛下的赏赐?用不用再写一封婉拒的诗词给陛下?”
“...不是...”女官在宁欣面前低头,“大部分女子都会这么想...”
“你不觉得那样做很...虚伪么?”宁欣声音抬高了一些:“想同陛下彻底断绝关系,最好得是让陛下觉得我俗不可耐!同寻常女子没区别,况且陛下赏赐,臣女不敢不从呢。”
太后扶着妈**手离开了,这丫头,能屈能伸,实在是无法...形容的特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