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长乐公主选定的驸马是怎么死的?他还是状元呢!”庆林长公主嘲弄般的说道:“大唐有每届科举都有十二的解元,理解的解元数不胜数,王季玉,你凭着良心说一句,你做解元不觉得害臊么?没有珍儿为你谋划,为你奔波,你以为你能保住解元的名分?本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嫡亲妹妹,是太后娘娘亲女,要个解元的下半身,陛下就算是责罚本公主,也不过是罚俸禄而已。”
“本公主想给珍儿积累些功德,不愿意让赵曦一尸两命,你既然怜爱她,疼惜她,她也有了你的骨血,珍儿愿意成全你们,王季玉,你难道真想让本公主为珍儿疯?”
“王季玉你不是想通过科举振兴王家?”
庆林长公主讽刺意味十足,“本公主等着你将和离书甩到本公主脸上那天!”
王季玉面色阴沉,犹豫挣扎的抿紧了嘴唇,他喜欢薛珍,但更爱宁欣!庆林长公主的强势让王季玉大为不高兴,王家是离不开薛珍,可如果放薛珍离去而能娶到功臣之后的宁欣,这桩亲上加亲的喜事足以弥补薛珍离去的损失。
他对宁欣有很深的感情,宁欣嫁妆丰厚,宁欣又是配享太庙的忠臣之后,宁三元的名声如今极为响亮,江南百姓家家为他供奉长生祠,这些隐形的政治资源都是王家最最稀缺的,宁欣比薛珍的作用还要大...
最重要得一点谁也不知薛珍会不会清醒,而且谁也不知薛珍醒了会不会痴傻。
“玉儿。”
楚氏见王季玉有那笔签字的意思,着急得握住王季玉的手臂,“你要同孙媳和离,就先杀了我!”
楚氏抓住赵曦推到庆林长公主面前,“亲家,她交给你处置,我王家绝无二话!”
她不像王季玉异想天开,深知宁欣难对付,一旦放薛珍离开,王家怕是再没指望,在王家的前途面前,楚氏连亲女儿嫡亲孙女都能牺牲的,何况是赵曦?
赵曦被推了一个踉跄,泪盈盈的仰望庆林长公主,此时她心底止不住的后悔,怎么鬼迷了心窍般得勾引了个没有担当的表哥?富贵没享到,性命堪忧。
王季玉被楚氏逼得怎么都敢签和离书,又相救赵曦,呜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的相处?为什么非要逼我?”
神色接近疯狂的王季玉把庆林长公主吓了一跳,他喊得那句话大多是绝望之下的女子才会说,一个男人...庆林长公主更坚定了带走薛珍的心思。
王季玉手臂轻颤,眼眸隐含着悲愤痛苦,精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楚氏眼珠一亮,哭喊者抱住王季玉,”玉儿,我的命根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昏厥。”趁着哭诉的机会,楚氏在王季玉的耳边轻声交代,“昏厥!”
王季玉白眼一番,只来得急叫一声祖母,他彻底的晕倒在楚氏的怀里,王季玉的身体压得楚氏站立不住,祖孙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楚氏哭天抢地,“玉儿,我的玉儿,你这是糟了什么难啊,玉儿。”
楚氏的阵阵哭号,带动了王家下人的嚎啕大哭,整座王府哭声阵阵。
王大老爷在门口喊道:“庆林长公主,您是想借着长公主的威势逼死王家么?我王家祖上曾为大唐立国赫赫战功,也是最先拥趸中兴之主的勋贵,公主殿下再决意逼我儿和离才散我儿和儿媳的姻缘,我捧着...捧着祖宗的灵位进宫讨个说法去。即便撞死在玉阶上,也好过受此侮辱!“
”苍天啊,开开眼吧,我王家世代忠诚,怎能由此报应!”
王大老爷满脸的悲怆,泪流满面的呜咽着不公。
庆林长公主本身并不是强横的人,最近这些年大唐盛行女子的三从四德。对女子的要求约束要比以前严苛许多,虽得了长乐公主提醒,但庆林长公主不可能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儿。、
王家这么一哭,庆林长公主有点软了,“好,本公主就等着珍儿醒了再说!不过本公主信不过你们,珍儿本公主是要带走的。”
庆林长公主没有再同王家人废话,也懒得看王家人表演,命人抬了一顶轿子,带昏迷的薛珍回长公主府‘养病’。
楚氏自知阻拦不住,怅然道:“没和离就好,一旦和离了,昭容县主的嫁妆,咱们拿什么陪?”
天色蒙蒙亮,身穿孝服,头缠白布的人抹着眼泪汇集在一起,后面更有人抬着棺材,打头得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她捧着孙子的灵位走在最前面,她哭得最悲伤。
在瑟瑟秋风中,这行人显得越悲凉。
达到刑部大堂门前,领头的老太太慢慢的跪下,高声道:“求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孙儿死得冤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