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佛子之外,谁能劝得动当今皇帝?”齐王冷笑道:“不过若说放弃也不尽然,一旦他们顺分顺水的过下去,陛下会对宁欣念念不忘的,陛下……只要他看上,哪管是不是别人的妻子?太后即便给他新纳了好几位妃嫔,可陛下却不一定喜欢二八年华的纯真少女!皇上能宠爱贤妃这么多年,这不是明摆着么?”
皇帝的品位和一般的男人不大一样。
……
离开皇宫没有多远,宁欣下了马,“咱们单独走一走。”
李冥锐一手牵着缰绳,犹豫了好久握住了宁欣的手腕,他宽大的衣服盖住了他们交握的手,”我很高兴,我没想到……你会那么说。“
“你敢当着皇上的面求娶我,我为何不敢当众说嫁给你?”宁欣笑容甜美极了,“你敢,我就敢。”
“所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李冥锐握紧了宁欣的手腕,“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月光拉长了他们彼此的影子,影子在地上越来越越近,偶尔有传来几句私语声,”你欠了戒色小和尚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小和尚不会在意的。”
……
在蓝山寺苦修念经赎罪的佛子戒色小和尚打了两个寒蝉,李施主,你又念道贫僧!
佛子喝了一杯清水,裹了裹单薄的僧衣,继续捻动佛珠跪在佛前忏悔。没错,因为李冥锐的一封书信,他如同同皇帝说,宁欣命格同皇帝相冲,实在不适合进宫侍君。
当今皇帝信禅宗,对佛子很是敬重,佛子这么说,他自然将此话存在了心中,江山美人自然江山比较重要,皇帝将所有对女人的执着任性都用在了贤妃身上……他如今想着坐稳皇位,不给齐王等人任何机会。
在小教场的时候,皇帝就拿定主意放弃宁欣了,但他对李冥锐求娶宁欣,还是很生气的,哪怕禅宗擅长命理的和尚说李冥锐是他保驾的忠臣!
他将来李冥锐赶出交泰殿,就是不想再见他得意。
皇帝同贤妃云雨散去后,贤妃见皇帝面色郁色全无,依在皇帝胸前,柔声问道:”陛下就成全状元郎和宁欣?臣妾瞧着他们之间怕是早有了默契……”
“李冥锐得了宁三元的遗稿,师承于宁三元。”皇帝神色倦怠,方才同贤妃红浪翻滚让他有些困倦,“早有默契并不奇怪,没有宁家也没有如今的燕国公世子……李冥锐!”
“可是她……”
“好了。”
皇帝面上带出一丝不悦来,捏着贤妃的下颚,“朕身边不是有爱妃嘛,有了你,朕什么人都想不起,不识抬举的人,朕会稀罕么?”
“陛下。”贤妃不敢再多说了,柔情蜜意的双手在皇帝身上游走。
贤妃妩媚撩人的一笑:“臣妾离不得陛下,只求陛下莫要忘了今日的话。”
“朕忘不了。”皇帝重新将贤妃压在身下,不愿意委屈被撩拨起来的欲望,“朕是没良心的人?爱妃,你该罚。”
“皇上想要怎么罚臣妾?”贤妃抬起修长的退缠住了皇帝的腰,用自己的柔软碰触摩擦着他的坚硬,媚眼如丝的道:“陛下,臣妾若说吃醋了,您会不会怪臣妾?”
皇帝后脊柱涌起一阵阵的酥麻,将灼热顶进贤妃的身体里,层层叠叠紧致的妙处让皇帝眷恋不已,皇帝拍了贤妃的臀部,”朕晓得爱妃吃醋,爱妃比皇后聪明一点……嗯……”
贤妃没等皇帝挺进抽送,她主动的扭动着腰肢……狂野娇媚的脸庞甚是迷人,“陛下是臣妾的……”
皇帝奖励般的亲吻着贤妃,“你的醋意让朕放不下……皇后……让朕厌烦……好,很好。”
皇帝被撩拨得火气,将妩媚妖娆的贤妃就地正法。
……
皇后寝宫,皇后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低泣垂泪,长乐公主在一旁将温热的绢帕递给皇后,“母后。”
“长乐,我好难过。”
“您哭泣,您难过,父皇又看不见,也不会心疼您。”长乐公主为皇后擦去了眼泪,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说道;“除了我会心疼母后外,谁还会在意您?”
皇后靠着长乐公主的肩头,眼泪流越流越多,“我也晓得该给陛下纳妃,不能让贤妃得意下去,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只有我记得以前的事情……”
“母后!”长乐公主双手扶住皇后的肩头,厉色道:“您能不能醒一醒?父皇不是皇子王爷,他是皇帝!大唐帝国的皇帝!您如果一直记得以前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保证,那太愚蠢了!”
长乐公主见皇后哭得眼睛红肿,缓了缓锋芒毕露的指责,“若是母后有本事,女儿也愿意父皇独宠你一人,可您没有能力抓住父皇。若是太平时候,我也不说什么了,后宫有一定之规,只要母后还是皇后,父皇宠爱的妃子是越不过您,但是眼下……贤妃居心叵测,您虽养着七皇子,但他不是您亲生的,如何都不算上正经八百的嫡子,况且七皇子不如九皇子机灵,他比不过贤妃养大的九皇子。”
“贤妃那个贱人!她骗了我!”皇后怒不可遏,“她娼妓出身,哪能养得好儿子?”
长乐公主道:“母后您得承认,贤妃不仅有手段,还会教儿子,九皇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才三岁呀,懂事机灵,该天真的时候天真,他很会讨父皇欢心,而七皇弟,太木讷老实,在父皇面前他太紧张,太着急,越是急于表现,他越是失了分寸。”
这不是长乐公主胡说,换个人也会更喜欢机灵嘴甜,天真可爱的九皇子。
“父皇是断然不会倚重,见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皇子。”
皇后听后哭泣道:“儿子,我的儿子,你怎么舍得将娘撇下就走了?如果有你在,娘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呜呜……”
长乐公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手臂无力的垂下来,听着皇后想念儿子的哭声,长乐公主的心都碎了,她再努力再维护母后都比不过皇兄,她也想让皇兄活着!
当初该死的那个人是她!
如果太子皇兄活着,母后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会不会念着夭折女儿的好?哪怕只有一点点……长乐公主抹了眼角,既然是她活着,她就不能看着母后被贤妃取代,哪怕拼尽性命,也不能……太子哥哥,我会保护母后的。
“太后娘娘已经存了放弃母后的心思,您不能再自怨自怜下去了。”
长乐公主拾起坚强,对皇后道:“您即便深爱着父皇,想要独占父皇,也得想想办法才能做到你想要的,光是哭和骂贤妃有用么?一旦太后娘娘又扶持起一位宠妃,你怎么办?”
“太后不是让宠妃同贤妃打对台?”皇后呜咽的道:“我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不就是了?”
“您好糊涂啊!”
长乐公主叹道:“您怎么就没想过太后娘娘选妃为得是什么?贤妃得宠不是一日两日,太后看贤妃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为何太后会在此时给父皇选妃?在三皇子病逝后立刻给父皇选妃……”
“你得意思是太后想要皇孙?”
“娘。”长乐公主跪在皇后面前,“女儿求您好好想一想,您除了皇后位置外还有什么?求您好好想一想,是皇后位置对您重要还是父皇对您重要?”
“您以后不能再全然依靠信任太后娘娘了,以后的路只能是女儿陪您一起走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皇后拽不起长乐公主,迷茫的问道:“太后娘娘求得是皇孙,她不会想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她还是支持我的……”
“嫡子名分!”长乐公主苦涩的一笑:“九皇子很得父皇的心意,即便贤妃争宠失败,父皇也不一定就不疼九皇子了,新进宫的妃嫔一旦生下皇子,到时候您就得给她们这些家族显赫的贵女让位置。”
“欲立太子,先册皇后!”
“母后,任何好名声也比不过嫡子的名分!”
皇后打了个寒颤,咬着白的嘴唇道:“如此,本宫让她们……”
“您可千万别这么做!”长乐公主被皇后吓了一跳,“谁都可以这么做,唯独您不可以,而且您还得小心贤妃以此陷害您,母后,您虽然是皇后,可也是活靶子,她们都在算计您。”
最重要得是,皇后智谋不足,陷于情爱之中无法挣脱,皇后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宠妃们利用了。
“那我怎么办?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
长乐公主看出皇后已经乱了,她不敢将计划说出来,况且她也没有完整的计划,安慰皇后道:“您得步步小心,您不能给贤妃她们任何的机会把柄,娘,您要记得,除了女儿之外,谁得话也别信!包括太后娘娘,包括父皇。”
“娘,您能明白么?”
“好……”
皇后倒在长乐公主怀里,呜呜痛哭,“我谁也不相信!”
一国之母,三十五六岁的皇后哭得像是个小孩子,长乐公主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同时也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可再沉重的胆子,她也得挑起来!
……
燕国公回到府邸,喜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声命令:“张灯结彩,修缮府邸,明日陛下会赐下丹书铁券……我……我要重开祠堂!”
说到此处,燕国公眼角湿润了,他总算是盼到了丹书铁券被重新供奉到祠堂的这一日!
“老爷。”燕国公夫人主动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燕国公,“您先别激动,妾身会安排好祭祖的事儿。”
燕国公被扶坐在了椅子上,道:“你一定要准备妥当,这是燕国公府的头号大事。”
“老爷放心,妾身亲自盯着。”燕国公夫人将捧着的茶盏递给燕国公,“不过要说头号大事也不尽然,明日一早……是不是将世子爷请回来主持祭祖?世子爷在外面长大,家里的亲戚都认不全呢。妾身也看出陛下是看在世子爷的功劳上才赐还的丹书铁券,您是不是得让族里的人明白,世子爷才是燕国公府的继承人?”
“也省得亲眷们想差了轻视了世子爷!若是闹出事来,岂不是薄了亲眷们的情分?”
燕国公点头道:“夫人说得是,明日……我亲自去找李冥锐,也该到他认祖归宗的日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