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坐了一辆马车,柳姨娘并岚心坐了另一辆,丁柔原本带到庄子上的衣物饰不多,身为庶女也没什么值钱的,再加上庄子上时,柳氏变卖了些所剩就更少己后有了银子丁柔一直打算远避京城,除子零零碎碎的买了些小饰外,没添置什么,银票都贴身放着,丁柔一行的行囊不多。
王妈妈同丁柔上了一辆马车,近距离观察丁柔也好向主子交差,见丁柔挑开了帘子看了似留恋般看了庄子后,莫非六小姐舍不得?王妈妈清了清喉咙,等着丁柔打探府里的消息,等了半晌才现丁柔靠着绣垫闭目养神,唇边勾出一抹恬淡的笑容,王妈妈怔神,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浓密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粱,粉嫩朱朱唇,堪比上等酿瓷的吹弹可破的肌肤,短短半年六小姐比出府时好看了许多,尤其是含笑的梨涡,观之让人升起亲近之心,王妈妈可知虽然那双眼里满是言笑,可如果认为六小姐好欺负是大错特错,王妈妈收起了轻视之心,一旁陪坐。
一路上丁柔不曾开口问过一句府里的事儿,随着马车略略的颠簸,丁柔仿佛睡着一样。丁柔不是不关心即将来生活的环境,可问起王妈妈的话,她必是说得huā团锦簇,姐妹想念她,大太太慈爱怜惜她,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探听不出,早晚都是要面对,何必去问王妈妈,让她看轻了自己?
马车外面传来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丁柔眼睛撩开一道缝隙,只有京城城门口才会如此热闹,前两日丁柔还想着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京城,世事难料她偏就躲不开被接回丁府,嘴唇便的笑玟更为重上一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丁敏积极让她回府相处下来丁敏敢再算计的话,到时你可别哭。
没大太太准许,丁柔回不去丁府,大太尤丁柔眸光亮了些”让她试试封建清贵之家的主母,逆境之下丁柔反倒来了精神,记得以前看了一则笑话,问,唐僧师徒如何排解西天取经的寂寞,答曰,打怪升级。既然大太太没给丁柔死逍的机会,丁柔就同大太太试试身手好了,不是所有的庶女都会被拿得死死的,如何让大太太向自己想得方向走,才显得出本事。
对于丁敏,丁柔不会小看,但也不会把她当成最主要的对手时刻防范着,丁敏所求不一定就是丁柔看上的,她走她的阳光道,只要别来找丁柔麻烦,丁柔懒得计较理会,以前的事随着原本丁柔灵魂的飞散而烟消云散,丁柔因她的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占据了身体的丁柔可代她孝顺柳氏”保护着柳氏,但报仇丁柔不会做,丁敏不曾在丁柔要走的道路上,也谈不上是障碍,过几年离得更远些,丁柔不认为还能再看见丁敏。
马车缓缓的停下,丁柔撩开一角”入目的是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一座千金石狮子,高悬的匾额上赦造丁府。丁柔目光放得远些,以她对京城的了解这左边为勋贵侯府,又边是重臣武将”丁府能居于中间位置,看得出在两面前很有脸面,或不偏不倚是朝野的清流,不论哪一种,丁柔以为丁府掌权者是分辨是非之人,是丁老爷?还是丁老太爷?
丁柔对未知的丁府多了一分兴趣”谁说女子只能关在后宅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锋吃醋?
丁柔过不惯那种日子,既然离不开丁家,为了将来好日子,丁家不可获罪受牵连”丁柔初绽笑颜,夺嫡之争渐起”是机遇也是挑战,丁家如何避开风险关系到丁柔的将来,说不得丁柔会用些心思。
丁府的大门不会因丁柔回府而大开,丁柔没那么大脸面,嫡出的小
姐除了成亲回门外,照样也是走侧门,丁柔并不觉过分,女子在封建王朝处于从属地位,即便坐上皇后位置的穿越女都不改变这一现状。
马车彻底停下,王妈妈撩开车帘,早有等候着的小丫头放下脚蹬,一路上虽说平静,可王妈妈不知为何一直提着心,终于平安回到丁府,王妈妈长出了一口气,“六小姐,请下车。”
丁柔手搭王妈妈的手腕,踩着脚凳下车,守在一旁的奴仆行礼:“见过六小姐。”丁柔看丫头都是一身官绿的比甲,小厮一袭藏青衣衫,轻笑:“免礼。”
丫头们规矩的站在一旁,丁柔望向宅邸,记忆中是五进的宅子,当家主人居住在宁远堂,取自宁静以致远,虽然五进的宅子,丁府诗礼传家,清贵质朴,在于清而不在贵,遂丁柔的目光之下,院落屋子去了华丽的装点,质朴雅致,书香门第之家大多如此。
因府邸不大,进了二门后,也不用乘坐软轿小车,丁柔徒步跟着王妈妈拜见大太太。太夫人不大管事,丁柔记忆中不过每逢年节去磕头请安寻常是不容易得见,太夫人也不会因丁柔回府就特意召见于她,在太夫人眼中关心的是嫡子嫡孙,能记得有叫丁柔的孙女就不错了。
踩着青石路面,因是晚秋,树叶枯黄飘落,庭院里多事落叶,唯有路面却不见一片树叶。是府里的下人经常清扫,从中可看当家的太太很有灿巨。走过穿堂,丁柔扫了一眼穿堂的摆设,桌椅摆设不见奢华,穿堂的墙壁上挂着字画,是宋朝苏东坡的字,书香之家最多的便是字画?还是丁家其实也很富庶?
过了穿堂后,几名穿着官绿比甲的婢女簇拥着一名胭脂红比甲百褶裙的少女走来,她头上挽着鬟,贴着鬓簪了一朵海棠huā,簪子头吐出米粒般大小的珍珠,一颤一颤的,尚未开口先笑意盈盈,屈膝道“奴婢雅菊见过六小姐。”后迎向柳氏,笑得更深些,“奴婢见过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