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问得急,丁敏无法遮掩过去,因前生记得这边经文,她在兰陵侯府看出太夫人对丁柔得好,一时着急便打着送huā的借口讨好太夫人,为了让太夫人记住她,忘记丁柔,丁敏才将经夹说出,她并不知道经文有何要紧之处,呐呐的道:“是在府里一本书上看过的。”
“哪本?”大太太追问,面色凝重:“到底是哪本?”
丁敏很少见大太太这锋芒毕露,她又上哪去找那本残卷?“不记得了,母亲,我东看一句,西看一句,经文是拼凑出的。”丁敏委屈得想掉眼泪。大太太阖眼道:“你可知兰陵侯太夫人为何如此欢喜?”
“不知。”
“停车。”大太太直接叫停了马车,眼眸含着失望对丁敏道:“你下去,同姝儿柔儿挤一挤。”
丁敏脸刷得白了,半路下车,她完全哪还有脸面,丫头妈妈都知道她是惹了大太太不快,被赶下车的,丁敏泪盈盈的跪下”母亲,女儿知错了。”
“下去。”大太太阖眼,甩开丁敏,“我想静一静。”
丁敏抹了眼泪,大太太不可能改变主意,踩着马凳下车。李妈妈在丁敏离开后,爬上了马车,陪着大太太坐着,马车向丁府驶去。李妈妈给大太太递上茶盏,“主子。”
大太太平平气,“丁敏这丫头,蠢不可及。”
李妈妈瞧出大太太动了真怒”也明白几分大小姐丁怡的盘算,不好不接话,小心翼翼的道:“奴婢看三小姐在大事上并不算太糊涂,有些拙也好用得上,太精明怕是主子,三小姐还得再调教。”
大太太哼了一声,脸色稍雾,李妈妈心放下一半,“明着厚道拙笨,总比暗地里鬼心思知晓藏拙表里不一的好”您也跟着操心不是?您的话三小姐哪句不听?她肯听话,再调教几年,还不是任您搓揉?有个万一的话,也能用得上。”
“就你鬼道。”大太太不再绷着脸,“我是疼怡儿,可我更惦记着萧儿他们,丁家兴旺才是安身立命根本,丁敏这个蠢丫头生生将一条通天大陆让给兰陵侯府。”
李妈妈拿着美人捶轻轻敲着大太太腿,“通天大路?”
“京城最难结交的勋贵是哪家?”
李妈妈脸一僵,手上的总做放慢了些”“主子说的是勋贵之信阳王府?”
信阳王府是京城出了名的难以结交登门,以前老太妃遂儿子出征,奢华的王府一直空着,半年前信阳王老太妃领着别子回京后,勋贵也好,朝臣也罢都想登门拜访,老太妃除了相熟几十年的老姐妹外,谁都不见。整日在王府的佛堂念经。信阳王齐恒并未娶王妃,信阳王府是老太妃操持,她说不见,谁敢强行登门?不怕皇帝吗?
在如今的大秦朝,皇上最信任的人不是皇后宠妃,不是阁臣战将,而是信阳王府的太妃。知道她不愿见外客,皇上甚至亲自下旨,不得打扰她清修。
如今储君之位空宣,信阳王一家归京”私底下都嚷嚷动了,皇上并不单纯是为信阳王的婚事,更深一层怕是询问太妃的意见,立哪位皇子为储君,等到皇上殡天后,接掌帝位。
大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事儿被亲家太太占了去,偏偏我还不能多说一句,得装作不知道,兰陵侯府嫡出的小姐十五岁还没议亲,等得不就是信阳王归京?隐王之乱后”没太妃说项,兰陵侯府丹书铁券几乎不保,亲家太太得了丁敏写得那篇经文,太妃指不定如何谢她”侯府小姐的婚事没准因此就成了。”
”那篇经文是太妃要的?”
“她找了很多年了,据说是太祖皇后”大太太随即摇了摇头”
“也罢,兰陵侯府同信阳王府做亲,对老爷也有好处,如果不是太祖皇后定下铁令勋贵之女不得入宫,勋贵子弟不得尚主的话,信阳王怕是会娶公主的。”
成了定局的事儿,大太太也懒得再想,她也是听婆婆说过,信阳太妃一直再找经文,事关太祖皇后,大太太不好多问,天大的好事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可谁知丁敏有了好东西,偏送了兰陵侯府,大太太啐了。:“肤浅,没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