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转瞬便到了万梅别院的聚会之时。
在这几日里丁柔一如往常,丝毫没因代替生母柳氏挨罚有神秘动静,每日照常陪伴太夫人,照常去给嫡母请安,丁柔隐隐能感觉到背后有注视衡量的目光。
丁柔被罚第二日,柳氏让七月给丁柔偷偷的送了很多的补药跌打损伤的药,虽然太夫人没明说,但柳氏感觉得出太夫人不喜欢儿子的妾室,所以柳氏不敢亲自去承松园看望丁柔,担心再给女儿惹出大麻烦。
丁柔却光明正大去看望柳氏,将整个丁府的注意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甚至陪着柳氏去后huā园欣赏雪景,盛开的红梅,跟着下人都能看见六小姐一直是搀扶着柳姨娘,一直逗柳姨娘开心,离得近的下人能看出丁柔对了柳姨娘的纯孝,没任何做戏的成分。这消息顷刻间传遍丁府。
丁敏得到消息时在大太太的身边,正陪着大太太谈笑,大太太听了后,慢慢的收敛了笑意,眸光微敛,丁敏开解大太太“六妹妹从没忘过柳姨娘。”
大太太听后似有感悟的叹了口气,冷淡的说道:“可惜了。”丁敏心中一喜,大太太是为丁柔可惜?为大太太捶腿时,添油加醋的说起丁柔如何眼中只有生母,受过几次叫徐的丁敏,说话的技巧与日俱增,明着称赞的丁柔孝顺柳氏,话语里隐藏着丁柔心里眼里只有生母别看在大太太面前老实恭敬,其实对嫡母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
大太太阖眼,享受着丁敏的伺候,嘴角微不可闻的露出一丝嘲弄。
在丁敏离开前,大太太让李妈妈给丁敏熬了补身子的汤药,说她一连受了两次严寒之苦,专门弄给丁敏用的,大太太的意思是丁敏年轻,此时寒气郁结,对她将来不利丁敏热泪盈眶的喝了补药,屈膝离开。
丁敏脚下生风,回到屋子里让婢女出去,伸出手指到喉咙里“呕,呕,呕。”丁敏将喝进去的补药全都吐出来,折腾了大约一刻钟,她吐干净了,疲倦的躺在炕上催吐是很难受的,肠胃仿佛翻转过来,喉咙也被扣得生疼,可再辛苦,丁敏也得吐出来,刘姨娘一遍一遍不停提醒丁敏小心大太太,丁敏算是听进去了,最为重要的是,在前生时,丁敏亲眼看见过丁柔也如她这般催吐那是在定下兰陵侯府的亲事后,大太太给丁柔熬补药用。
前生丁敏能看见是意外闯进去,丁柔求了她很久,丁敏才答应不告诉任何人,丁柔给丁敏讲了许多她闻所未闻的事情,丁敏有现在的这些能拿得出手的见识,一是因重生二是丁柔的教过她。
躺在暖亢上的丁敏显得很虚弱,几番折腾,丁敏知道她该补一补,但她怎敢用大太太的汤药?万一大太太起了坏心怎么办?丁敏看了看痰盂里黑漆漆的药汁液,丁柔便是躲过了大太太的暗着成亲一年便生了嫡子,丁敏重新阖眼,手指摩挲着锦被,她也能做到,她也能做到同蓝兰陵侯琴瑟和鸣,将亲生儿子扶上世子的位置。
丁敏最信任烟翠今生她对烟翠这般好,以烟翠的性格她不会背叛自己,丁敏将烟翠叫进来,让她端着痰盂悄悄的处理了烟翠先是一愣,后捧起了痰盂出门吐出来的东西味道难闻,烟翠已经不是厨房的小丫头,她因得三小姐喜欢,住的,吃的,用的都很好,还能享受最低等小丫头的伺候,烟翠有时觉得她也应该是主子,突然让她做小丫头的事,烟翠捂着鼻子,对丁敏有几分抱怨。
随意处理了倒了痰盂,将痰盂扔给小丫头,命她刷洗干净,1小丫头照办嗅到汤药味道留了个心眼。烟翠等到小丫头忙完了,才扔掉手上的瓜子壳,向丁敏复命。
丁敏给了烟翠一吊铜钱,烟翠拍着胸脯说,为三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丁敏更不可能亏待她,让她收下铜钱,自认为她做得太衣无缝,大太太得了消息,笑得前仰后合“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蠢材,怡儿现在还好好的,我怎会动心思算计她?即便是有了念头,也不会直接用在汤药里,愚蠢的丫头,活该受催吐之苦。”“主子,三小姐对烟鼻是不是太好了些?老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烟翠到底那里值得三小姐另眼相看?”“她对烟翠信任,将来才好用得到,鼻然奇怪些,但我去问她,丁敏一定不肯说,或者说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我不问原因,只要结果。”
大太太低头看着茶杯“往后多给三丫头补一补。”
“是。”
李妈妈心一凉,这不是为丁敏进补,是折腾她,多几次会大伤元气的,大太太微微皱眉,丁敏时而聪明,时而愚蠢,聪明也没聪明到正地方,莫不是身后有高人指点?大太太对府里的事很有信心,没什么能瞒过她去,丁敏如同太夫人说过的,太过奇怪了些。只冲着她盼着怡儿早死,自己不可能喜欢丁敏。
一旦丁怡早亡,丁敏顶上做继室的话,大太太会在她出嫁前用药,但绝不是现在,丁敏想得太多太复杂了,审时度势这句话,她从来没弄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