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点上,不关心大太太为何伤心,太夫人今日说这些事主要意图是让丁柔离着大太太远些,别撞到枪口上,太夫人叹息:“贵妾,贵妾,我出嫁的两个孙女怎么身边都有贵妾?”
太夫人觉得是不是丁家的女儿命犯太岁了?丁惠,丁怡都有贵妾掺和,丁柔知道既然丁怡答应下来,已经无法阻止表小姐入门,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丁柔眸光闪烁,如果她是丁怡的话,既然侯府不想让她好过,那别人也休想阴谋得逞,只可惜她不是丁怡,她也不太想去兰陵侯府。大.姐夫怎么说的?他是答应了?”
太夫人带着嘲讽的道:“他姑姑跪在他面前又是哭有是求,表妹又是要寻思,又是要剪头的,据说那双含泪的眸子透着无悔的深情,你大姐成了拆散她同侯爷的恶人。”
“他言语了?”
丁柔继续问道,“祖母,大姐夫到底说了什么话?是纳还是不纳?”
太夫人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按说纳个美人表妹,他不会反对,但侯爷还真是还真是一直没说话,好似纳贵妾是旁人,他一句话都没说。”
所有的惯性思维都是认为兰陵侯会乐见其成,就没人想过好脸面的兰陵侯被二房太太,也就是二弟妹设计了,被他姑姑逼着纳表妹为妾,如果他对表小姐是有好感的,一切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对表小姐那这事就容易办得多了。
“大姐夫没说是不是因为他不不想给大姐姐没脸?不想纳表小姐?”
“嘶。”太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丁柔再接再厉的说道:“您不是对孙女说过,纳妾虽然当家太太可挡着,但关键还得看丈夫有没有这份心,祖父对您情深意重,哪里舍得让您伤心?大姐姐拼死生下了铮哥儿,延续了兰陵侯府的香火,稳固了大姐夫族长的地位,起码他不用过继二房的儿子继承爵位,大姐夫不是个糊涂人,他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大姐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被这么一气,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大姐夫?薄凉无情是跑不掉的,太祖皇后之所以封赵家祖宗为兰陵侯,一是长相俊美,二也是颇有情意的人吧。”
“大姐夫总不会眼看着兰陵侯府名声扫地,他自己落一个同表妹私通逼死嫡妻的名声。”丁柔舔了舔干的唇瓣,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侯府太夫人久居后宅,可能不太明白外面的事儿,兰陵侯是上朝的,自然知道父亲如今已经简在帝心,祖父还很得陛下看重,一旦大姐姐有个好歹,尤其是因为纳贵妾打脸的事儿病逝,兰陵侯府就不怕丁家的报复?即便看在铮哥儿面子上,不会怎么样,但给兰陵侯一顿排骨吃,父亲还是做得的,也可给他个警告,别亏待了铮哥儿,弄得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太夫人揉着额头,微微颔表示很赞同丁柔所言,听丁柔继续说:“大姐姐活着,丁家同兰陵侯府就是姻亲,兰陵侯府即便将来续娶,还能找到比咱们丁家更好的小姐?名门望族嫡出的小姐哪个肯做继室?兰陵侯府是勋贵,不得掌权的,岂能比得嫁给手握权柄的官员?兰陵侯府是富庶,但圣宠早已不在,有句话不是说有了权自然有银子,有银子可不见得权柄那。”
“照你说得,也难怪去尹府拜会人很多,尹探花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祖母。”
丁柔垂下了头,太夫人了然的笑道,“以前我总是怕你应付不来,尹家状况太复杂了,我知晓六丫儿不是贪幕权贵的人,今日听你说的条条是道的,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我¨.我”
“你什么?你祖父都接到尹探花的书信了,就在你去信阳王府那日,那天晌午用膳时,他欢喜得很,多喝了两杯酒,并让我给你准备嫁妆,等你守孝过去了,咱们那位名满京城的文采风流的尹探花会来迎娶你。”
丁柔咬着嘴唇,说起丁怡的事儿头头是道,可轮到她了,心中颇为忐忑,想到他送给自己的火石太夫人握住丁柔的手,轻声道:“怡儿坏就坏在太注重名声,因有了贤名就顾忌怕这怕那,怕人议论,其实日子是过出来的,是苦是甜只有自己最清楚。”
太夫人抚摸着丁柔额前的刘海,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说名声不重要,可善妒怎么了?只要你丈夫同你一条心,何必在意旁人说的?我年轻时没少被人说,可这辈子过得舒心,那些贤惠的,不善妒的比我难受。皇上重用于谁,看得是忠诚,看得是治世的才学,不是看是不是妾室成群。“丁柔点点头,将太夫人金玉良言记在心里,日子不是过给外人看的,不能因旁人的议论,就一退再退,太夫人叹道:“明日你母亲去看望怡儿,你也跟去,你同她是一辈人,能说到一起去,怡儿也看中你。”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