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把我当成苦情的庶女,在庄子上我学会了很多,有句话说得好,谁有不如自己有,我也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色,味道一般寻常,当我学做菜的时,你猜我想到什么?”尹承善摇摇头表示猜不到,又突然说:“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怨恨旁人。”丁柔向尹承善奖励的笑笑“我当时就想,如果突然生大的灾难,我也能活下去,比府上的姐妹们活得更久。”将碾碎的huā生,皇麻放在吃碟中,推给尹承善“吃吧,挺好吃的。
“苦中作乐?”
“算不上,在最糟糕的境况下我会习惯往好处想,想着努力的改善状况,至于能不能做到或者成功,我反倒是想得不多。人活一生总会经历酸甜苦辣,总不能因老天的不公平就站在原地,整日的怨天尤人,什么都不去努力,不去做。”
丁柔将锅子里的肉加给尹承善“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哪怕收获不是那么美好,哪怕吃了亏,但力争上游证明我们都活过,会给周围的人留下点什么,我一直认为雁过无声,风过无痕更可怕,更可悲。”
尹承善默默的吃着,丁柔也不多说话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告一段落,至于交流结果,丁柔还是很满意的,缺少交流,会产生误会,有了误会便会给旁人可趁之机,想要笼络住受封建教育下长大的男人,最根本的是让他理解自己的喜好,什么她可以接受,什么她无法接受。
丁柔吃着热豆腐,前生她一味的在事业上帮着丈夫,在生活中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以为他们会互相理解,但她回头时,才现他们已经走上了两条道路,或是她将他抛开的太远了。
用膳后,雅菊领着小丫头收拾碗筷,送上香茗,尹承善宽了宽茶叶,低声说:“很好吃。”
丁柔笑道:“一会还有燕窝吃。”
眯着眼睛,丁柔开始盘算在院子里设置厨房的可能性,一日两日能对付过去,时间久了怕是不行,丁柔不愿亏待自己,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做菜是负担,不用找个厨娘,就是用些做饭的材料,但杨氏得想个法子让她同意了,在庭院深深的尹府步步都得算计手腕被尹承善抓住,丁柔抬头:“怎么?”
“你忘了?”
丁柔想了想说道:“你等等,我再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
尹承善松手,点点头:“快一些。“一会功夫,丁柔换上了素色的衣裙,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对尹承善说:“是出府?”
“弟弟没入家庙。”
尹承善领着丁柔坐上了马车,略带歉意的说:“新婚我让你去祭拜弟弟,实在是我想让他看看你,原先他一直想要疼他的嫂子。”
尹承善的语调放得极为的低沉,丁柔坐到他身边,手盖在他的手上“他是你至亲之人,是应该见见的。”
反握住妻子的手,尹承善见她没有任何的勉强之色,慢慢的阖上眼“世人都说我才高八斗,惊采绝艳,但我知道弟弟比我聪明很多,当时我们一起读书时,他总是最先明白的,但却一直装作听不懂,担心我失去信心不肯再读书,我儿时很调皮,他却一直对我说,哥,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尹承善的眼角有些湿润,丁柔低声说:“你有如今的成就地位,他也会很高兴的。”
尹承善伸出手臂搂住了丁柔,声音呜咽:“他是为我死的,丁柔,我…我恨杨氏…恨瓿”
“我知道。”丁柔轻声安慰着他,莫怪他偶尔会留露出阴狠,有了这种不愉快的经历,尹承善能长城这样,也多亏宝亲王的开导,没让他更加的偏激。
“当年我得染了病,是会传染的病症,五弟也被传染上了,她愤怒以及,把我扔到偏僻的院落里自生自灭,在我要死的时候,是我弟弟从狗洞里钻进照顾我,给我送水,送不多的吃食,为了给我找些药治病,他用尽法子去五弟的院落里找药的残渣我说过我小时很调皮,体质比他好,弟弟曾经同我说过,我们一条命,我熬过来了,他却死了,他把命给了我。
“染传染病疫去世的庶子,没有资格入尹家祖坟,我求过他们,跪了三天都无法让他进入祖坟,反而被她以不尊祖训的名义毒打了一顿,我当时大病初愈,差一点因这顿板子将命打没了,如果不是这口气支撑着,我可能就随他去了
丁柔仅仅握住尹承善的手,不去抬头看他眼角的泪水“你能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我们是夫妻,你恨的人,便是我恨的人。”
她无法为杨氏开解,也不想解开他们之间的仇怨,以前丁柔不想理会杨氏,但现在她会帮着尹承善,压也要压死杨氏,无关道义,尹承善是他的丈夫,这一点足够了,她从来都是自私无情的人。
以交流很重要,丁柔一直是个无情自私的人,不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