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喝茶。”
“嗯。”
丁柔递给她茶,她吃茶,递给点心她吃点心,丁柔甚至怀疑是不是递给她毒药,她也会吃进去。旁边夫人同她说话,她大多也是腼腆的笑着,逼急了只会一句话:“四奶奶说得算,您还是问四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得。”
夫人们别有深意的笑容,丁柔反倒镇定了,说道:“姨娘身体尚未复原,您先回去歇息吧。”
她立刻站起身,说道:“遵四奶奶吩咐。”
“小红,搀扶我回去。”
“是。”
她们走得匆忙,萧夫人还是看出丁柔神色中的一丝变化,叹息:“儿媳难做,虽说不是正经的婆婆,但她得了诰命之位,你也疏忽不得。”
“姨娘许是水土不服,调养几日会明白的。”
“我瞧着是京城的表嫂压得她太狠了。”布政使夫人在一旁说道:“我听老爷说过,表嫂可厉害了,对妾室不管是良家的还是抬上来的丫头,真真当奴婢使。”
她说起杨氏的一些彪悍的事情,引得这些夫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感慨连连的说:“最辛苦得还是你们夫妻,表嫂对庶子庶女太狠了。”
“那倒不至于,母亲是嫡妻总不会对妾室如姐妹一般慈爱。”丁柔并没接她的话茬,以为尹承善恼恨杨氏,她就会当面迎合?或者像是小白花一样的扮演被嫡母压迫的庶子儿媳?
即便分家也都是尹氏宗族人,丁柔看不惯杨氏所为,但身为正妻怎么都不能说小妾可怜需要怜爱,何况听她话里的意思,没准在怀疑尹承善算计了杨氏,要不然姨娘怎么可能在那样凶残的杨氏手底下得了诰命,虽然她想得是实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母亲虽说对姨娘严厉一些,但还是疼相公的要不也不会主动给姨娘请封诰命,更不会让姨娘来广州调养身体,我同相公心里是感激母亲的。”
萧夫人淡笑道:“你是明白事理的,有嫡妻样子妾不一定当做奴婢使,然总不能事事替妾说话,即便生了儿子又如何?儿子也叫不得她娘。”
布政使夫人闹了大红脸,丁柔又问起广州到新鲜事,将话引到别处,花会气氛恢复了活络,丁柔正感叹满天的云彩飘散时雅菊走到她跟前,丁柔歉意的笑笑,起身到了一边,“什么事?是姨娘?”
雅菊在丁柔耳边耳语了两句,“是四少爷领人封了海事衙门税官的账本,并将他人关进了衙门,还有几位大人也都在.¨四少爷知晓消息瞒不了多久,让您多当心。”
丁柔点头说:“我明白了。”随即吩咐了雅菊几句雅菊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
是担心这些夫人知道消息后,阄事吧这就是尹承善说得先来下马威?可他为何选在今日?丁柔面色寻常的回到夫人们中间,也没有部长眼色的人问丁柔有什么事情。
丁柔尽量拖延花会结束的时间,也暗自吩咐不准外人轻易进府,丈夫被关押,各自的家里一定会得到消息,也会怕下人来通知当家主母,一旦这些人串联起来,去衙门¨.两广总督不在,但他夫人还在,女人阄事后果同样很严重。
但光靠谈话根本留不了多久尹承善是有把握看出账本的问题?丁柔心思一转,对着几位夫人说:“我在京城时得了几卷画卷,我不擅长此道,不如请几位夫人指点,我只听人说好,但好在何处却不是很清楚。”
萧夫人是爱画之人说道:“丁夫人的珍藏一定是好的,恳请你拿来让我等长长见识。”
“画卷搬来搬去的甚是不方便,请您移步,在花厅东边是一处阁楼,被我当做收藏书画之地。
萧夫人有几许的迟疑,丁柔接着说:“不是不想我取来给诸位看,实在是碰不得,磕不得,祖父在我出阁时千叮咛玩万嘱咐的,如果我弄坏了一丁点,祖父绝饶不了我,祖父还说让我亲自保管,就是担心小丫头弄坏了。”
“丁大人如此慎重,必然是珍品。”萧夫人彻底的心动了,从窗户向外看去,那处阁楼就在眼前,她起身说:“我随丁夫人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