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走了...”
“有穆先生本侯会觉轻松,没有他相帮,岳宁侯府也不会垮掉。”
岳宁侯有这种自信,丁敏咬了咬嘴唇,“侯爷说得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夫人能看出穆先生之才已经很难得了,你是想着本侯才会引他回府,本侯记得夫人的好处。”
岳宁侯拍了拍丁敏的手臂,温言宽慰她道:“凭穆铁敢同你回京,敢在本侯面前展示才华,穆铁是绝了再入仕的心思,你不懂朝廷规矩,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本侯无法保荐他为官,一旦同本侯牵扯上,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商贾,如果他有难言之隐或者想要报仇的话,不会如此,夫人不需要太担心,本侯走南闯北许多年,虽不说见惯人情世故,但看人能有八分的准头。况且有为难也可求教姻亲。”
“六妹夫?”丁敏咬着牙根试探的问道。
岳宁侯微笑着点头,“就是他。”
“最近您同六妹夫长有往来?”
“喝过两次酒,六妹夫最近很忙碌,伴驾的时辰长。”
岳宁侯脸上不见任何的生疏,丁敏犹豫了好半晌才说道:“六妹夫是官身,前程也看好,同侯爷不同,聪明之极。”
岳宁侯认同的说:“六妹夫是比本侯聪明,所作所为本侯做不得,本侯亦看好他的前程。”
“聪明的人薄凉,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
“这本侯也相信,憨厚和善的人在官场上混不久。”
“侯爷。”丁敏有些着急了,岳宁侯笑道:“本侯心里有分寸,本侯能置办下这么一大份家业,本侯不是庸人,一会穆先生就书房了,夫人你要不回去,要不在里面避一避。”
丁敏道:“我...回去好了,侯爷只需告诉我结果就成。”
男人的事儿,不能插手,丁敏屈膝离去,岳宁侯眼里滑过失望,其实他更想丁敏留下,可惜她避开了。
不大一会功夫,穆铁到了书房,岳宁侯直言询问。书房里隐隐传出穆铁的声音,“譬如昨日死,我不愿意再多想,同燕娘过好余生罢了,”
“我同燕娘是大秦的百姓...他是大秦的功臣,燕娘一家落入那般的境地并非是他,报仇之事儿早就淡了。”
“请侯爷放心,我对侯爷诚心诚意,如果想为官,不会投靠侯爷,穆铁知晓自己的能耐,不会因夫人几句话就从雷音寺下山。”
穆铁跪坐在地上,唇边含着释然的微笑,“只要燕娘身体好转,我陪着她,我们没有放不下的事儿,岳父岳母在地下也会安心。”
“这一句话我不知晓是谁说的,好像是...大秦亏待了你,并不是你叛国的理由,这话我一直记得。”
岳宁侯搀扶起穆铁,“这话如果本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夫人的六姨妹说起的,本侯恍惚听人说起过,放下以前的事情也好,对你,对你夫人都是好事。”
穆铁点头,如果他再执着于过去的事情,燕娘曾经做过清泠的事儿绝对隐瞒不过去,到时燕娘会活在旁人的鄙夷之下,岳父到死都没会喊一句冤枉,宁可全家受苦也没说委屈冤枉,他不是没有机会的,而是不想...亦不不能。
父一辈对大秦帝国的赤诚,提起大秦,那份骄傲...穆铁释然笑道:“放下了。”
“下个月,穆先生去一趟广州,本侯同六妹夫商量的买卖交给穆先生,尊夫人身体不好,京城太寒冷,对她的病情没好处,南下广州,气候适合令夫人。”
岳宁侯对穆铁拱手,“广州之事儿一直是本侯最为难的,今日得穆先生相助,本侯感激不尽,本侯的六妹夫,也就是广州知府尹承善,能同他打交道非穆先生莫属。”
“我不会辜负侯爷的厚望,请您放心。”
且说丁敏回到屋里,再也提不起兴趣同燕娘亲近,妓女...实在是想不到燕娘如此低贱的身份,前生她任何的风声都没听到,莫不是尹承善掩盖住了?
不对,燕娘是官家小姐,明明是官家小姐,今生她怎么成了清泠名妓了?
丁敏困惑的揉着额头,夏荷给丁敏上茶,“燕娘夫人的病...您看是不是去请神医门门主?您方才吩咐过的。”
丁敏没信心能情动神医门门主,“罢了,这事先放一放,倒是我让你打听的事儿,你可有了消息?”
夏荷道:“暂时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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