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原本一直在孕妇旁边指导的产婆,不知何时早已经绕到了床尾,手掌从孩子的额头往口鼻方向一捋。
随后将孩子放在温水里,清洗着口鼻、身子。那孩子刚出来时还没怎么出声,在经过五秒钟不到的时间。
在产婆快速的捋过他的口鼻,将一些粘稠状的东西挤出后,小脚一碰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孩子走过去看了看,冲屏风外的老大夫喊道:“师父,生了,是个男孩,估摸着六斤五两,哭声洪亮,面色红晕,周身皮肤完好无损,手脚有力~。”
迅速的清洗完,用小包被裹了后,抱到那刚生产完妇人的面前看,那妇人再次确认了性别,又看了眼那娃娃,就虚脱的昏了过去。
是累急。
看完,红依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震颤,产妇身下的床单上垫着一层层厚重的白布,白布上浸染着血迹。
看着就有一种触目惊心。很快胎盘出来,整个产程才算是结束。
那小童给自己的手上带了副小手套,仔细检查着那胎盘的完整性,确定是没有破损,才对帘子外面的老大夫禀告。
刚出生的孩子给产妇看过一眼后,便被抱了出去。
待到产妇的夫君进来,屋内一切都已被收拾妥当,红依看了看那男子的那里,又想着方才那孩子头的大小。
那么小的地方,到底是怎么生出来孩子的?
不觉心中一阵猛痛,那产妇已经熟睡过去了,方才筋疲力尽,现在嘴角却仍挂着一丝笑。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说女子生孩子,比男子在战场上被砍一刀还要痛,宛若受雷劫之苦。
方才跟着紧张的心,也如那产妇一般,跟着松下了。
深舒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必,他母亲把他生下来时,应该是爱他的吧?
只不过,他没遇到一个好父亲。
红依这样想着,等到清晨醒来时,是被薄靖萱从一处房外的门口给往另外一个房间拖的时候,身子摩擦在地板上不舒服给弄醒的。
梦里,他做了一个很奇葩的梦,梦醒后,看着眼前的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扑过去。
薄靖萱一吓,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给圈在了怀里,有些尴尬的拧着嘴角、推着他。
红依却把她搂的更紧,一只手更摁着她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更近了一些:“黎子白他不是好人,他、他~”
薄靖萱:“他怎么了?”
薄靖萱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的抬头望上去看他。
红依迟钝了半响,更像是孩子撒娇般的:“他让你怀孕了~”
薄靖萱当下将脚对着他的脚面用力一踩:“瞎说什么呢?”
却仍没阻止红依一句:“难产、死了~”
薄靖萱愣了一下,趁着红依说完后,手臂略松了,连忙挣开,对他那身红衣又踹了一脚:“我呸呸呸,瞎说什么,你诅咒什么不好,竟然诅咒我这个,我告诉你,我宁愿去被雷劈。”
我呸,天底下最凶的诅咒,就是难产、死了。哪怕,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单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