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子白：“我知道。”

小慕兰笙：“可你还~”

小黎子白一把抢过她的话：“一朝不能容二虎，你先让我跟这水妖拼个死活。

你就当我死了，至少日后不管慕家跟皇室怎么斗，在我认识你的时间里我没骗过你。”

小慕兰笙：“那我就跟你同生共死。”

是异常坚定的承诺。

小黎子白反问：“可若我们都活着呢？如果我们都活着出去，日后两家争权，我们必是仇人。

即便你嫁入东宫，我们同眠，枕下也可能都藏着一把刀。

所以你选，要么，今日你就让我死在这，要么我们一起赴死，如果活下来，你日后就不能背叛我，我们黎家的江山，绝不能在我手中丢下。”

小慕兰笙隐忍着，手握的死紧，把剑留下。

从他身上起来，就往后退。

她不是个好人，他们一家不是个忠臣。

成王败寇，自从慕家强大起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要么就夺了这王位，成为普天之下的王。

要么，就等着被君王忌惮，被削、被杀。

所以，她不能为了一个人，才不顾她父亲、她祖父，她二叔，他们慕家上下一千二百多人口的命而不要。

她是慕兰笙，她祖父说过，她会是慕家最重要的一枚棋，会给慕家带来荣耀。

但这荣耀绝不是让她把慕家上下一千多人口的命运全部都交到君王的手上。

慕家已经够权倾朝野了，这物极必反，慕家到她这一辈又没有男丁，两位姐姐已经出嫁，父亲也已经年逾四十，二叔到现在又没任何消息。

那是个恨不得一个人单身到底的人。

所以她不管日后怎么着，都不该与皇室牵涉到任何感情上的联系，即便日后嫁入东宫，贵为太子妃，那她也不能就单纯的嫁夫随夫，全然不顾她慕家的死活。

一步步往房门退去：“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如果你能杀了水妖，活着出来，那日后我绝不背叛你，但我的家族，我也不能背叛。”

大皇子想了想，看向她：“好，如果我能活着出去，待你及笄，便入住太子东宫，为太子妃。

而且无论生死，绝不可背叛我。”

小慕兰笙：“好。”

小慕兰笙走出去，关上门。

从腰间拿出那一颗药，是毒药。

她确信，他赢不了。不过才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纵然他是皇子，他有最优秀的武术师父，他还可能学过一些捉妖的画符。

但是洛水的水怪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道士能够祛除，他不过才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对付的了？

所以她才答应他，所以，她愿意陪着他一起赴死，但是，她不能亲眼看着他去死。

她会受不住。

而隔着一扇门，至少，她心情能够平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