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拙勤得到消息,气急败坏地赶回来,进门就扯开喉咙囔道:“怎么回事?这才消停几天,你又惹事了?”
周氏避重就轻地哭道:“我只是图一时嘴快,跟风议论了下瑾萱的事,也不知是那个缺德的,赖我头上了,现在大嫂不依不饶的,要逼你休了我……”
夏拙勤现在正是仕途得意之时,在吏部混熟了,人脉也有了,要是家里闹出这等丑闻还了得?今儿个他在吏部已经听说,连礼部尚书都被皇上责令回家面壁思过去了,他还当笑话听,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人家缺德,我看你才是缺心眼,人家说什么,你去掺合个什么劲?也不想想你也是夏家的人,你说的话,一句抵上别人百句,大嫂最看重的就是侯府的名誉,她能不跟你急?”
夏拙勤脑子还是清楚的,周氏作为夏家的人,她说出去的话,可信度自然要高,大嫂气的就是这一点。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你还真的要休了我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敢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周氏威胁道。
淳文知道自己母亲理亏,但是,这惩罚也太严重了,便道:“父亲,母亲绝不能休啊,要是休了,儿子以后抬不起头不说,您脸上也无光,还有妹妹的婚事怎么办?”
玉莲感激地看着大哥,还是大哥知道她的心思。
夏拙勤没好气道:“这还用你说?可人家占着理儿,你娘这件事做的实在太难看了。”
“不就是说了几句闲话么?也犯法不成?大不了我给她赔罪,以后不说就是了,犯得着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周氏说着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给我闭嘴。”夏拙勤烦不胜烦,怒喝道。坐下来蹙眉思忖。
周氏连忙闭嘴,像是突然被捏住了脖子的老母鸡,期期艾艾地看着老爷,只要老爷跟维护她,这事说不定还能挽回。
夏拙勤很是懊恼,少不得又要豁出老脸去求大哥大嫂,丢脸丢在自家人面前,总好过丢到外头去,自己的前程,儿子的前程,还有女儿的前程才是最要紧的。
夏拙勤打定主意,厌恶地瞪了周氏一眼:“你自己犯了错,你自己去向大哥大嫂赔罪,不管是磕头还是跪祠堂,总之,这次不动真格的,你休想过关了。”
周氏忙点头:“我去赔罪。”
只要能过了这关,她誓,这辈子再也不跟那边的人作对了。
靖安侯府里,尤氏也是把侯爷叫了回来,夫妻两一商议,侯爷是坚决支持夫人的意思,这个周氏太不像话,不是说好好教训一番,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夏家的人。
夫妻两严阵以待,等了没多久,夏拙勤夫妻两过来了。
一进门,夏拙勤就暴喝一声:“给我跪下。”
周氏双眼红肿,泪眼婆娑的,期期艾艾地跪了下来,不过她那张肥的油光满面的脸,再怎么流泪也做不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跟大哥大嫂解释,今儿个,大哥大嫂若是不原谅你,你就给我滚出夏家的门。”夏拙勤气呼呼道,摆出坚决的态度,以表示他是不会护短的。
尤氏很清楚这两位是在演苦肉计,她就冷眼看好戏吧!
周氏抹着泪,抽泣着说:“大哥大嫂,我错了,我是真知道错了,听到那些闲话的时候,我就该站出来跟她们据理力争,可我又怕得罪人,就随便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大哥大嫂,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刻意诋毁瑾萱的意思,更没有要破坏夏家声誉的意思,我知道错了,真错了,以后再有人胡说八道,我……我一定上去跟她们拼命。”
尤氏听着都想笑,周氏可真会说话啊,一番话下来,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干净,她是掀起这场谣言风波的主力,是林氏手下一条得力的狗,现在倒变成了听人家说闲话,她不过是个凑趣的。还惺惺作态的要拼命……
“周氏,这些话,你也就只能蒙蒙三叔,今儿个在皇后跟前,当初你们一起商议的几个可是不约而同的供出了你,你说了什么,你如何表态,不仅仅是我听的一清二楚,皇后也听的一清二楚。”尤氏冷声道。
夏拙勤脸色大变,怎么?事情不是这样的么?连皇后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