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为什么抓她,方嬷嬷当然清楚,现在她已沦为阶下囚,翠烟也暴露了,恐怕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反正她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还能早早下去伺候太后。
想到这,方嬷嬷反倒镇定下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这么多废话?”方嬷嬷不屑道。
叶佳瑶微笑点头:“原来你想死啊!不过呢,我这人就喜欢跟人唱反调,你想死,我就偏让你活,让你活着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因你而死。”
方嬷嬷脸色大变,看着二少奶奶如沐春风地笑容,却是一股寒意直冲脑门,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好狠毒啊!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都说二少奶奶光明磊落,却不知心肠如此歹毒。”方嬷嬷怒了。
叶佳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须臾笑容一敛,目光一凝,迸出凌冽地寒意。
“你们阴谋诡计使的快活,倒跟我来谈什么光明磊落,你不觉的可笑么?对付阴暗地小人,我向来只会以牙还牙,绝不容情。”
方嬷嬷心头一凛,一阵胆寒,二少奶奶先前给她的印象就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她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大哥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因她遭了无妄之灾,那她真是死不瞑目。
“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方嬷嬷口气软了下来。
叶佳瑶嗤鼻道:“你奉命行事?方嬷嬷,不是我说你,一把老骨头了,不好好呆在家中颐养天年,偏偏要助纣为虐,你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方嬷嬷弱弱地辩解道:“那翠烟也是可怜人,是你们侯府欺负人在先,公主不过是看不惯而已。”
叶佳瑶气笑了:“方嬷嬷,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会信吧!谁是谁非,我没必要跟你争论。”
语声一转,幽冷道:“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傅嬷嬷已经死了。”
方嬷嬷怔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二少奶奶,难道二少奶奶把傅嬷嬷给处置了?
然而,下一刻,二少奶奶吐出的话,更让她震惊错愕。
“是被公主逼死的,在她眼里,你们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可以任意驱使,一旦用不到就能随便处死的狗。”叶佳瑶冷声道。
说罢,叶佳瑶起身就走。
方嬷嬷噗通跪下来,带着哭腔急声哀求道:“二少奶奶,您放过老奴的家人吧,老奴誓,老奴再也不掺合公主的事了。”
先是家人受制,后又有傅嬷嬷的前车之鉴,双重冲击之下,方嬷嬷那颗死忠到底的心动摇了。
叶佳瑶嘴角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么?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方嬷嬷道:“翠烟已经落在您手里,老奴没能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对公主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对二少奶奶您也是,二少奶奶信与不信有什么不同?老奴只求二少奶奶不要迁怒老奴的家人,老奴感激不尽。”
叶佳瑶复又坐了下来。
“想要我饶了你,饶了你的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叶佳瑶施施然道。
方嬷嬷目光闪烁,犹疑不决。
这让叶佳瑶起了疑心,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叶佳瑶正色道:“第一个问题,翠烟到底有没有身孕,怀了多久的身孕?要知道这个问题,其实大可不必问你,只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就一清二楚,问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
方嬷嬷挣扎了一小会儿,弱弱道:“将近四个月了。”
叶佳瑶暗暗诧异,四个月?
太后薨逝还有三天才满三个月,而翠烟却有四个月的身孕了,难道当时是因为怀孕的天数不够,所以大夫没能诊断出来?若真如此,那这孩子就不是在大丧期间有的,须知,这个问题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在大丧前怀的孕,跟在大丧期间怀的孕,处置起来,完全不是同等的罪责。
事实如何,还有待与进一步确认。
“第二个问题,琉璃请哪位大夫看的?”叶佳瑶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方嬷嬷的目光又闪烁起来,声音更低了下去:“是已经被逐出御医院的李御医。”
“李御医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