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不由怔怔出了一会儿神,好半晌方喃喃自语道:“若是我当年也有他这样性子,是不是琼华也就不用被她父母嫁给高家去攀炎附势,最后落了那样一个下场?大不了,就是私奔或者被宰了呗。唉!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因闭目自思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苦笑道:“有了后悔药又如何?我怎能和那臭小子相比?他要是带着顾家姑娘私奔,这个家也不会怎样,可我当年若是任性妄为,母亲又要如何安排?世事两难,不过如此。如今徒自思索,又有何益?不想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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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前……前面就是飘香楼了……”
小桥看着身旁一脸凝重的主子,使劲儿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您……您真要进去啊?”
“不想进也得进啊。”萧江北叹了口气,接着怒目瞪向小桥,厉声道:“你这狗头,怎的对京城花街柳巷如此熟悉?”
“三少爷喜欢来这样地方听听曲儿,从前也常喊奴才带他过来。”小桥心想爷您心里生气也别冲着我啊,又不是我让你过来的。
“江中?”萧江北的眉头就紧紧皱起,冷声道:“他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三少爷哪有那样自由啊?虽然老爷不怎么回家,但有姨娘禁管着呢,三少爷也不是像那些纨绔子一般好色,他来这些地方,都是和那些花魁样地人物谈诗论赋听曲子,出入的全是京城顶尖的青楼,所以那些低级的,奴才就不知道地方了。”
小桥连忙替萧江中解释,见主子面色依然严峻,他就又忙陪笑道:“其实即便如此,三爷出入这样地方的机会也不多,不过是一个月一两次而已,且也不敢在这样地方过夜的。这也是……咳咳,这个……这个怡情养性嘛,个人有个人的情况,就如爷,如今不也是来这里……”
小桥从前替萧江中办过几回事,得了他不少赏钱,对那位三少爷也是很维护的,生怕萧江北生了气,绞尽脑汁替萧江中想借口,只不过这最后一句话却明显是说错了,不等说完,他自己也醒悟过来,连忙捂住嘴巴。
萧江北把瞪着他的视线收回,冷哼一声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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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你那小舅子如今在京城中的名声,可当真是如雷贯耳了,几乎走到哪里,议论的都是他。”
下了朝,成王爷故意落在后面,和太子一起出了宫门,他找太子是有话要说,却不知这情景落在一众官员皇子们眼里,就代表了另一层含义:什么时候成王爷和太子的关系这样亲近了?那财神爷不是个出名的认钱不认人,谁都不靠的吗?难道他已经认定太子就肯定能在未来继承大统?皇上身体可还硬朗着呢。
成王爷喜欢做生意,在这方面他确实有天赋,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有无数手段,所以身家绝对是富可敌国,然而他对政治却并不敏感,或许也只是不在意,因此时竟不知自己的举动成了一个信号。
但他不明白,太子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心里已是明镜一般,他也知道成王爷此刻找自己是要说什么,因就不由暗自好笑道:江北那臭小子虽然不知在捣什么鬼,但这一次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一面想着,便假装生气道:“七弟莫要提他,瞧瞧他这几日都干的是什么好事?出入青楼流连忘返,我昨儿还把他叫过来狠狠训斥了一顿呢。”
“哎,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这一点太子哥哥难道不知?何况听说他是因为顾家的事生气,这也十分正常。不过……怎么说呢,他到底也是太子哥哥的亲戚,只怕总这样下去,当日赈灾换来的那点名声就要尽付流水了。”
“我也这样说,可那臭小子油盐不进,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名声,不然当初京城把他传成那么个模样,他只要回来一趟就能辟谣,偏偏他都不回来。你说,我还能拿他怎么办?”
太子气哼哼地说着,果然,话音未落,就听成王爷笑道:“既然萧千户不在乎名声,太子哥哥何不找件事给他做?只要他一心扑在做事上,其它的念头自然而然就少了,既可以让他冷静冷静,又可以杜绝他来往青楼自毁名声,这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