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远从前店铺里面卖过木制笔筒,销路一般般,他也没有上心过。只是这一次,因为叶浅玉要学雕刻,只有竹料最便宜,而叶浅玉又拉着他一块练手,兄妹两人比赛看谁雕出来的笔筒受人欢迎。结果这活才做两天,阮老太太生病,叶浅玉要在她的身边服侍,便把她手里存下来的笔筒花样交给小林子,要求他在客人们对店铺里面的笔筒花样不满意时,一定要拿出来,让客人们可以自行挑选花样来雕刻。
叶怀远没有想过叶浅玉这么一个随意的举动,反而引来许多的生意。到了这时节,店铺里面接下多笔的竹笔筒订单,他和小林子两人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小林子的媳妇实在瞧不下去,主动把孩子送去娘家,夫妻两人提前搬回院子里住下。叶怀远伸手指指角落处的一堆竹节大样子,笑着说:“囡囡来帮我动手雕刻,祯祯在大样上描图样,慧慧,你心灵手巧帮着我再想些花样出来,笔墨纸砚都在茶柜里放着,你喝了茶后,就要开始动手画花样。”
叶怀远瞧一眼赶紧放下茶杯的三人,他眉眼笑开来说:“囡囡,笔筒的生意,要记你一大功,你以后有什么好的点子,你直接说出来,大哥会按你说的去做。”叶浅玉笑着伸手指向阮正祯说:“大哥,你要记祯祯的大功,是祯祯跟我说,过年时,他们要去先生家拜年,送笔墨纸砚,不如来请大哥帮着做一个精致有新意的笔筒。嘻嘻,我那时就想着,祯祯他们还要靠爹娘月钱,笔筒太贵了,买不起。
嘻嘻,然后我想到纪小六去年从京城里带来的那个竹节笔筒,我想着大哥做出来的样子,不会比那个笔筒差。我觉得纪小六愿意从京城带一个笔筒回来,府城一定有人愿意把看着顺眼的笔筒带回家。”叶怀远听后连连点头,他笑望着阮正祯和阮正慧两人说:“祯祯,慧慧,过年时,怀叔叔和婶婶回来后,一定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阮正祯和阮正慧已经各自安置下来,兄妹两人抬头望着叶怀远,满脸的欢喜之情,嘴里却客气说:“怀叔叔,不用大红包,你和婶婶挣钱辛苦。”
“噗”叶浅玉瞧着他们两人那口是心非的小模样,她一下子笑喷出来,她望着叶怀远说:“大哥,你瞧瞧,你要不说那一番话,他们兄妹两人绝对不会跟你这般的假客气。我瞧着都觉得难受啊,嘻嘻。”阮正祯兄妹两人也没有绷住自已的情绪,跟着她一块笑起来。石家小十四爷在屋外叫道:“怀远兄,生什么样的大喜事,他们笑得这般的欢喜。”阮正祯跑去拉开房门,石家小十四爷一身包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门外。
叶怀远笑着站起来招呼他说:“十四爷,你今天又闲下来吗?”石家小十四爷把外面的包衣脱下来,自已挂在角落处的衣架上面,他笑着走回来,低头瞧一眼做活的叶浅玉,笑着说:“天气冷,家里人多,不如来你这里清静一回。”他笑着问阮正祯说:“祯祯,老太太的身子如何,可要请王大夫再过去一趟?”阮正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笑着说:“曾祖母的身子大好了,多谢你上次介绍王大夫来家里一趟,那汤药有用,曾祖母说身子骨都轻松了许多。”
叶浅玉抬眼笑瞧着一身粉红色锦袍子的石家小十四爷,这些年,他们见了许多次的面,眼前这位爷越长大越有些象一个男人,哪怕是穿着这种女子常穿着的粉色,他都能穿出几分男儿味出来。叶浅玉笑着说:“十四爷,你在府城认识的人多,府城除了王大夫外,可还有医术不错的大夫?最好是挨着我们住的地方的大夫。”石家小十四爷微微眯起来,很快的平静下来,他笑着说:“我们家一直只跟王大夫打交道,别的大夫不知深浅,可不敢乱介绍给你听。”
叶怀远深以为然的点头,这大夫的事情,可不是随便的事,他瞅一眼沉静下来的叶浅玉,笑着对石家小十四爷说:“我妹妹因为外祖母的病,这心慌起来,说话就有些急来抱佛脚,你听听就算了。”石家小十四爷笑着点头说:“我认识玉囡囡多年,她是那种直白的性子,我觉得合心意,不用猜来猜去费时间。怀远兄,玉囡囡那天要在我面前懂得装腔作势,我啊,肯定是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