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碧看了他一眼,垂下头不肯搭理。却见沈千山将那只药泥捏的小猪拿起来,呵呵笑道:“你是属猪的吗?唔,宁老先生说你今年虚岁七岁,那的确是属猪的,行了,这个我拿走扔掉,省得他老人家一看见这只猪,想起被你浪费的药泥,便要心疼的打哆嗦。”
宁纤碧咬着嘴唇,就要扑过去将小猪抢过来,只是她哪里是沈千山的对手,只见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将小猪高高举起,示意她来抢,只是他的身高比宁纤碧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凭目测就知道是怎也抢不过来的。因此宁纤碧便不再理会,只低头继续团着药丸。
沈千山觉着有些无趣,这时候宁德荣已经出来了,将手中一盒丸药交给沈千山,笑道:“这是前年在胶州的时候,无意间得了两味好药材,才制成了这“人参茯苓丸”,最是滋补,给令尊用正好,我手里原本有三盒,那两盒却是全都用出去了,只剩下这一盒,公子拿回去吧。“
沈千山谢过了宁德荣,又看了宁纤碧一眼,见她头也不抬,也就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眼看就要出了二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男孩儿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不由得一愣,接着又纷纷施礼。
沈千山也认得这几个男孩儿,当日去给姜老太君见礼的时候都见过,晓得是宁家子孙,他心中本是有些骄傲,不愿意和这些世家子弟相交的,然而此时不知为了什么,竟然也拱手还礼,面上还露出几丝笑容来。
宁彻宝宁彻守宁彻宇等兄弟几个只觉着受宠若惊,京城贵族圈儿里,沈千山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倒是睿王爷的两个儿子,十分的平易近人。
偏偏沈千山又是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堪称京城中这小一辈的楷模,人人都恨不得能与他攀上关系,只是不得其门而入。此时见他对自己等人十分友善,怎不令几个兄弟高兴。
因宁彻宇便笑道:“三公子这是和三爷爷一起过来的?天眼看就晌午了,怎么不用了饭再走?”
沈千山笑道:“是随着宁老先生来取盒药,这就要急着回府。今日多有不便,来日找个时间,咱们去德顺楼吃狍子肉,他家的烤狍子肉是一绝,到时候我做东。”
一句话只砸的宁家兄弟几个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能让这位三公子主动提出请吃饭的,便是那些小皇子,也没有这份荣幸吧?因忙都答应下来,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几个人都自觉着彼此距离拉近了许多。
看着沈千山离去,兄弟几个少不得又要赞叹一番对方的人品和才华,看着晌午了,这才各自散去,不提。
晌午饭宁纤碧就在宁德荣这里吃了,打玉儿回去告诉,又看着天色不好,就让玉儿和海棠说一声,院子里晒得药材让收进屋里去。海棠如今已经是宁纤碧屋子里的一个小管事了,听了玉儿的话,便笑道:“姑娘真是爱操心,这些还用她说,早收进来了。只说是药材,我看着也不过是些野菜。”
玉儿也笑道:“何止是野菜?我看着还有些花草,难道这个也能治病?真真没听说过的。”
海棠笑道:“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怎么不能治病?不说别的,只说那金银花,最是清热解毒的。我这些年跟着姑娘,虽说资质不行,然而听着三老太爷说的多了,倒也知道一些。如今换了你跟着,没事儿也听一听,没有坏处,倒是有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