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的人么?”
沈千山看着宁纤碧远去的方向,嘴角边忽然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自语道:“六姑娘,沈某愿意一生只许你一人,你……愿不愿意?”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大嗓门叫道:“让我们好找,原来三公子在这里。”
这声音不用提,自然就是宁彻宝,这家伙也不知是怎么育的,都快定亲的人了,嗓子还是有点变声期公鸭嗓的味道,幸亏不严重,听惯了也就不觉得十分难听。
宁彻宝是和蒋经一起寻过来的,沈千山疾走几步,到了他们面前,微微一笑道:“刚刚看见这里的风景不错,所以走进来看看,却没料到已经进了二门,幸而没惊扰到姑娘们,不然沈某真是罪该万死了。”
宁彻宝古怪的看着他,呐呐道:“三公子你没烧吧?不过是进了二门而已,怎么就扯到罪该万死上了?虽说这后院外男要避嫌疑,但你什么时候和咱们这样生分过?”
他说到这里,便撇撇嘴,小声道:“不是我说话不好听,我那些姐姐妹妹,真要见了三公子,怕是要扑上来呢……”不等说完,就听蒋经咳了一声,他便回头笑道:“表哥放心,我说的人里自然不包括六妹妹,六妹妹那个人最冷清了,别说三公子,听说她当日去见皇上时,也沉稳着呢,给太后耳朵里灌油,别人都吓得哆哆嗦嗦,只有她,手都不曾颤抖一丝,不然的话……”
沈千山知道自己是因为心神太乱的关系,所以刚才那句话表面沉稳,事实上却是逻辑不通,就如同宁彻宝说的,什么时候他进二门还至于用罪该万死这种请罪的形容了?
只是此时心中实在雀跃,他听到了宁纤碧和母亲暗地里说的话,心中知道那女孩子要求的条件。放眼这天下,他不敢说只有自己愿意为她放弃那些三妻四妾,但是他敢肯定这样的男人不多,而自己却是最先知道宁纤碧心中秘密的人,这样看来,还是占了非常大胜算的。
他了解宁彻宝的性子就是大大咧咧,有些冲动莽撞的,因此听了对方的话,也不以为意,只不过蒋经咳了一声,让他将目光转过去,看着这个俊秀逼人风华无双的少年,沈千山心中忽然就极度的不舒服起来。
肯为宁纤碧一生钟情的男人的确不会多,但面前这位商家子,算不算是其中一个呢?如果他也抱着和自己一样的念头,自己还会有胜算吗?
一念及此,沈千山的目光就有些阴沉,越看蒋经越不顺眼:不过是个商户之子罢了,非要摆出这么一副贵公子闲适温柔的派头,哼!是为了给谁看?还不是为了给宁纤碧看?
蒋经是什么人?虽然年岁不大,但这么多年也是经历出来的,察觉到沈千山对自己的敌意,他只觉着莫名其妙,暗道怎么回事?难道三公子特意派两位弟弟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他恨我?奇怪,我哪里招惹他了?
但沈千山的这股敌视很快就消失了,他看着蒋经,微笑道:“没别的事,四哥哥要找你,约了明天下午未时初在老地方见,至于什么老地方,我也不知道,他说你知道。”
蒋经笑道:“原来是四……公子有事相召,多谢三公子了,您今日来找在下,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心里奇怪,暗道这种通风报信的事情,就算周鑫在宫中不方便派人过来,托付给沈千山,他找个小厮长随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何至于亲自纡尊降贵大驾光临?
沈千山当然不是特意为了蒋经过来的,只不过是好不容易有个理由能来宁家。他当日一时冲动退了学,但这些日子过去,心中又有些思念,恰巧周鑫传话出来,这倒是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自然要利用的。
不过表面上当然不能这样说,于是点点头笑道:“是,就为了这件事,本不必我亲自过来,只是我恰巧无事,想着有日子也没过来了,所以就溜溜达达来传这个话。”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就走出了二门,无意间就说起宁彻宝的亲事,接着沈千山话锋一转,状似不在意的问蒋经道:“是了,蒋兄年少有为,又俊美不凡,不知如今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和人家,要不要我来替你做个大媒?”
蒋经笑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妄自议论的道理?何况如今我还年轻,并没有这个念头。看家母的意思,也是盼着我先管好铺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