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宁纤碧的胸膛甚至因为这股瞬间的快感而起伏不停,对那一桩她视若洪水猛兽的婚事也平添了一丝期待:结局不能改变吗?那就轰轰烈烈拼一场。五年后……呵呵,五年后,心愿得偿抽身而退,到时还可以站在云端看睿亲王府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呵呵,这是何等快意?原来上苍让她重生一回,便是要彻底化解她心中的怨气和不甘,很好啊,既然如此,她怎能辜负了?
“海棠,给我更衣,我这就去找母亲,姑母张一回嘴不容易,不用拂她的面子。何况姑母说的也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无耻了些,也不是不能原谅。”
海棠目瞪口呆,原本她把这事儿说出来,是要宁纤碧提防的,免得宁玉兰母女做不通余氏工作,跑过来打她的主意,谁料姑娘竟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海棠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行。”
却不料余氏听了宁纤碧的话,一口便回绝了,恨恨道:“你姑母那是痴心妄想无耻之尤,当**昏倒,你那妹妹也过来了一趟,我不信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情由,哼!明知道你如今苦恼,还要把她女儿塞进去,怎么?想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做梦去,我才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
宁纤碧少不得柔声劝道:“母亲息怒,姑母说的有道理,白妹妹自小来咱们家,柔弱无依,又和我亲近,这会儿她跟了去,自然处处以女儿马是瞻。母亲知道女儿和三公子是不对付的,三公子怕也是生了我的气,这一辈子,我也不图和他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了,只是这样,我在亲王府里的正妻地位总不能丢了,不然还能不受气吗?白妹妹温顺美貌,正好帮我收拢三公子的心……”
余氏瞪着她,不等她说完,便气呼呼道:“三公子之前对你是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若不是你任性,用得着别人帮你收他的心?你自己难道还不行?我和你爹本来欢喜不尽,想着苍天有眼,你这孩子总算也有一个钟情不悔的人疼,谁知你……一辈子的幸福啊,就砸在你自己的手上了,如今你竟和我说,要靠你那妹妹来收三公子的心,你……你气死我了……”说到最后,不由得语声哽咽,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宁纤碧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余氏,连忙又上前劝慰了一番,却是不敢再提白采芝的事儿了。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却听余氏道:“你那姑母只怕不会死心,她既打定了这主意,还能不去老太太面前央求?刚刚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等你爹爹回来的时候,我再和他商议吧……”
宁纤碧谢过了余氏,便转身出门,一时间心中也是唏嘘不已,最终却只余悠悠一声长叹。
且说白采芝,赐婚的事已经是突如其来,可以说是打乱了她所有的算盘。然而还不等她用心图谋,重新修复和宁纤碧的关系,皇上却又下了旨意,这一次将婚期都订了,让白采芝更是慌张无措,只道自己几年的心事终要化为流水。
倒是宁玉兰,见女儿终日颓废,想着女儿素日里和自己说的话,终究还是不忍心,她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陪嫁这个算计,只是等闲也不想说出来,毕竟陪嫁这个身份实在是太低贱了,有许多大户人家,要给女儿添陪嫁的人时,都是找依附的亲戚女儿,这样的人谨小慎微惯了,嫁过去不会成为女儿的阻力,还有可能成为助力,她一点儿也不想让女儿生活在宁纤碧的阴影下。
然而见女儿终日闷闷不乐,宁玉兰心疼之下,到底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这个主意就如同在白采芝面前打开了一条金光大道,让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见母亲还不愿意,她便积极劝说,只说宁纤碧如今得罪了三公子,听说三公子都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了,只是没有成功而已。如此一来,三公子哪里还会和宁纤碧夫妻恩爱?这可不正是自己的机会?
因三说两说,把宁玉兰也说的心动起来。母女两个遂商议妥当,第二日先由宁玉兰去找余氏商议,当然,她们知道余氏肯定不会答应,原本宁纤碧出嫁,余氏就没有给她安排陪嫁人的打算,何况就算陪嫁,她又怎能甘心陪嫁一个处处比女儿强的?在宁玉兰心中,白采芝自是比宁纤碧强百倍了。
所以这事儿到最后说不得就还要去恳求姜老太君出马。总算白采芝也知道羞耻,因心知肚明今儿母亲大概会为自己的事奔走一天,她一大早便出府,只说去郊外佛寺上香散心。却不料马车刚刚出了城门,便听到身后马蹄声响,撩开帘子回头一看,竟是沈千山带着几个侍卫从后面赶了上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