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怎么说?奶奶也是一片好心。”轻怜不高兴了,如今她对宁纤碧那真是从心眼里崇敬和感激,自然不喜欢听别人说她坏话,尤其这个不识好人心的还是她的姐妹。
“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好心,总之在这王府里有吃有喝,傻子才出去呢。”如意漫不经心的挥了挥帕子,一句话就打了轻怜。
“关键是……你对那个……段明月……”
轻怜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她看得出如意心中那点小心思,与其让这姐姐将来到底耐不住寂寞铸成大错,不如现在就放她〖自〗由,段明月不过是个戏子罢了,长得再好唱得再好也是个卑贱身份,若是能有如意这样的女人给他,他也一定会珍惜的。
却不料如意一翻白眼,冷笑道:“我对他怎么了?我不过是喜欢听他唱戏罢了,妹妹想什么呢?难道要我去和他在一起?你疯了吧?我放着世子爷的妾侍不做,却去和一个戏子苟且凑合?你……你倒真敢想……”
轻怜也脸红了,她知道如意是最贪图享受的,段明月别说是个戏子,就是一个寻常富贵人家,恐怕也给不了她王府里这样奢侈悠闲地生活和地位,也难怪如意恼了,因此只好摇头道:“罢了,你既然不同意,我回了奶奶就是。别不高兴,我也是真心为你好,既这么着,你喜不喜欢那个戏子,放在心里就是,将来可千万别一时心热,再铸成大错。”
“行了,我难道不知分寸?要你来操这个心。”如意不耐烦的打断轻怜,想了想又冷笑道:“说起来,你竟然还在这里操心我,你倒还是先操操心,看怎么过白姨娘那一关吧。这郑黎竟然跑来当了杂役,叫我说,这必定是那姓白的设下的陷阱,她一定是知道了你资助的事儿,故意找了这人来要害你呢。”
轻怜笑道:“不怕,我已经和奶奶坦白了,这样白姨娘就算有心害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郑大哥做了厨房里的杂役,和咱们有什么关系?素日只要让厨房里的苏婆子看着就是,郑大哥那个人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做这差事必定是稳妥的。”
如意哼了两声,起身道:“反正你注意一些,别到最后被白姨娘抓了把柄,那会儿哭都没地方了。”话音落,便一甩帕子走了出去。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晚间沈千山回来,夫妻两个用了饭,宁纤碧便和他商量郑黎养着的那些孩子和老人的事情,沈千山听说他们不打算回乡,便摇头道:“这可有些难为,等把灾民们遣送回去后,他们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再不可能有施粥的,且京城中也不许有乞丐,到时他们怎么办?又不肯卖身为奴。京城虽多勋贵,可大多不用长工短工,只要进去就卖倒的死契,他们岂不是没了活路?”
宁纤碧笑道:“我有个主意,不如让那些孩子去药坊里帮忙,这药坊如今的人手还算是够用,可是再研究些药物出来,只怕就不够了,百草阁还要开第三家第四家,到时候也要把〖药〗品供上去。恰好让他们去练练手,等到练熟了,就可以干活,工钱也优厚些,足够他们养那些老人,你觉得如何?”
沈千山想了想,点头道:“这主意不错。郑黎既是你说的这样人品,想来他教出的孩子也错不到哪里去,不过你还是稍微等等的好,且让我找人试探试探,你这药坊是重中之重,免得秘方再被人偷出去。”
“其实也无妨了,我现如今还有些心事,等到将来,若是能过得好,这些秘方,我都会公开的。”
宁纤碧叹了口气,这古代的医学只因为敝帚自珍,多少绝学都失传了。她不想重蹈这个覆辙,若是将这些秘方公布出去,定会让这古代的医药学更上一个台阶,空前繁荣起来。只是现在她要为将来的灭顶之灾做准备,要多存钱,所以还不得不保留这些秘方,一旦未来稳定了,这些秘方她就会公布出去,也算是自己穿越一场,为这个时代做点贡献。
沈千山不知道她心思,听她这么说,不由得肃然起敬,郑重道:“多少人将独家技艺视作性命一般的不传之秘,阿碧却能有这样的广阔胸襟,真是让人感佩。”
宁纤碧让他夸得脸红,连忙道:“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事儿你随口吩咐两个人去办就是。如今你也忙碌,哪里值得为这些事huā费心思?只是我这些天也没回娘家,也没见到表哥,却不知他们的事情怎么样了,乔家没有再进一步吧?”
沈千山正色道:“正要和你说,今天我虽然没见到乔羽,但是听人说,他在宫外递了腰牌,要面见皇上,想来便是为了这事儿。宣哥儿做事倒是利索,这才几天工夫,便开诚布公了。”
宁纤碧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得了这样消息,不由得心下一紧,连忙道:“那……那皇上会怎么样说?是不是乔羽这样主动退婚,皇上便会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