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次的圈套,更加的天衣无缝,恐怕对方是要一棒子打死素家,才如此的煞费苦心,只不过唯一的变数却是出在自己身上,那徐金鹏也真是,如此庞大的计划,他为之付出了多少可想而知,竟然不想一想前车之鉴,自己既然能染出藏青色布,怎么知道就不能染出天蓝色布?
一边想着,阮云丝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假装沉思道:“素公子,这样一个圈套,恐怕又是徐三公子的手笔,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实力。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和素家作对?素家可是和他们家结下了什么仇怨吗?”
素流云的面色一下子涨红,恨恨道:“哪有什么仇怨?那……那徐金鹏实在可恶,他……他就因为对我……对我看不顺眼,便如此逼迫,真是……真是禽兽不如。”
素五公子一句话,阮云丝就明白了。敢情这温润如玉的五公子也终于知道,徐金鹏不是看他不顺眼,就是看得太顺眼,所以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才这样步步逼迫。竟连禽兽不如这种话都不小心溜出口了,可见素五公子心中是如何的痛恨气愤了。
阮云丝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腐女,如果徐三公子和素五公子真的生点什么,她还是乐见其成的。坏就坏在那徐金鹏对自己没信心,以为只能靠逼迫让素流云就范,这下好了,两人成了死敌。如果没有自己,素流云说不定还真会为了全家性命低头,可偏偏自己穿越了过来。让她本着腐女精神,为了看两个男人搞基。就对素家见死不救,她还没有“高尚”到那个程度啊。
所以说,徐三公子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吧。阮云丝在心里叹着气。对这一对的前景完全是不看好了。当下将天蓝色的染方写出来,眼看着天都黑了,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出城去,也只好在言掌柜家将就一夜。
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后,大毛已经收拾整齐了,阮云丝告诉老掌柜,让大毛今天跟着她回去取那份从不知名小草里提炼出来的调色剂。有了那个,就可事半功倍。这样好事言掌柜自然没口子答应,不到五更天就把大毛给轰起来,让他洗漱干净,换了一套簇新的衣裳。只看得阮云丝心中笑,暗道怎么这倒不像是派了跟我去取东西的?倒好像是要绑了送给河神的童男似的。
这里就来到前院和言掌柜告辞,言掌柜笑道:“这次多亏了姑娘,五公子一大早就和老太太上寺庙进香去了,唉!素家这一次得脱大难,多亏了姑娘仗义援手。只是当日和姑娘结下这缘分,也是菩萨保佑。我们五公子从来不信鬼神的,这一次也说要给菩萨上柱香呢。”
阮云丝蓦然就想起当日自己初见言掌柜和素流云时,老头儿曾经说过。算命先生说素流云这辈子无妻无后,所以素老爷子不服之下,还给儿子起了一个长情的字,就是盼他莫要真应了算命先生的话。
阮云丝并不是无神论者,小时候在农村,经常听那些老人们说一些奇闻轶事。在这些事情里,有一些算命先生,尤其是瞎了的算命先生,他们算命的精准度实在惊人。因此她此时不免产生了一丝疑虑,暗道莫非素流云后来真的和徐金鹏在一起了?不然怎么会有无妻无后的命运?以他这样的条件,就是娶一位名门千金也是完全可能的啊。
不过这事儿只能在心里疑惑,当下便奇怪道:五公子和老太太去寺庙里上香?老太太不是在曲州老家吗?怎么会……”
言掌柜不等她问完,便笑着道:“咱们流锦日后的生意重心也是在京城这边了,所以今年过完年后老爷子就决定把家搬到京城来,曲州那边只留下祠堂和祭祖的几个亲戚,其他一大家子如今都在京城呢。”
阮云丝这才明白,只不关于素流云的那个疑问却是一直到上了马车,还是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想到徐金鹏上一次来到店里却差点儿被大扫帚赶出去的模样,她不禁会心笑起来。以她做腐女的多年眼光来看,对方虽然是个渣攻,却也应该可以成为一个深情无悔的渣攻,这样的渣攻也就算是一个好小攻了。
正想着,却不料说曹操曹操就到,阮云丝只听马车外的钟南“吁”了一声,接着马车停下来,还不等她问一句“什么事”,便听钟南厉声喝道:“徐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金鹏?这家伙竟然找上门来了?
阮云丝连忙掀开车帘,就见道路两旁都是田地,显然已经出城了,而前面的宽阔道路上,徐金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大马金刀的在路中间一站,恰巧挡住了钟南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