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卢照辞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直赞叹着房玄龄果真是不同反响,生就一双慧眼,不愧是房谋杜断式的人物,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忌讳来。按照卢照辞手下的兵力,和李靖的军事才能,凭借十数万人马,攻下大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偏偏没有进攻,不是他不想这开衙建府的权力,而是他不能拥有这样的权力。自己才多大,就拥有开衙建府的权力,如同今日得李渊一样,设置官吏。如今只是占领关中,关中之外尚有许多的军阀割据势力,这个时候就位极人臣,日后再立下功劳又如何封赏呢?卢照辞不是李阀内部人物,他紧紧只是一个外军将领,这外军将军,做到上柱国大将军,位封国公之位,或者是郡王之位已经算是顶着天了,再封的话,除非也如同李渊一样,举兵造反了。更是与房玄龄所说的那样,大兴是隋朝的都城,非人主不能攻之。非人主不能取之。
“玄龄兄,你足智多谋,我军中尚有关中道记室参军一职尚是空缺,不知道玄龄兄可否屈就。”中军大帐内,卢照辞望着房玄龄问道:“待大都督入关中后,我再向大都督推荐玄龄兄。不知道可否?”
房玄龄神色一动,想了想,方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大将军了。”面色淡淡,无悲无喜,不见有任何的异样。
卢照辞看的分明,心中微微一叹息,这房玄龄与自己不同,他是一个纯粹的文人,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些人学的是屠龙之术,在乱世之中,渴望的是投效一方诸侯,以获得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他卢照辞虽然是关中道行军总管,主掌关中之事,但是前面还有李阀二字。就算他此刻的官位在李阀之中,仅次于李渊,与李建成、李世民相同,但是仍然是对方的属下,并没有机会让房玄龄施展自己的才华。这个关中道记室参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李阀宦途的开始而已。
也罢!能用久,就用多久了。日后再做道理,当下赶紧让房玄龄辅佐李靖,处理军中之事。这位贞观宰相就是不凡,处理事情来是井井有条,每次军中有奏表,交给房玄龄,都是驻马立成,文约理赡,初无稿草。让众人赞叹不已。而卢照辞在闲暇之时,也经常与房玄龄讨论当今局势,双方或是争论,或是相互探讨,不过五六日,两人却是仿佛是认识了许久一样,相互为知己。卢照辞从房玄龄那里得到纯正的儒家理论,而房玄龄也不时的为卢照辞先进的理念所折服。却是各有所得。
这日,两人正在大帐中对弈,忽然大帐外马蹄飞扬,卢照辞皱了皱眉头,此刻在中军大帐之外,何人居然敢在此纵马。当下正待喝止。忽然大帐掀开,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兄长!”
“智云!”卢照辞面色一愣,转望了过去,果见大帐处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面色稚嫩,阳光照耀下,隐隐可见嘴角的一丝绒毛。只是面色有一丝黝黑,有风尘之色,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
“智云见过兄长。”李智云双目微红,上前拱手道。若非卢照辞,他早就命丧黄泉了,若非卢照辞献了霍邑,他也许只是李阀一个普普通通的庶子而已,不被自己父亲重视,为自己的兄弟所瞧不起。
“不错,壮实了不少。”卢照辞站起身来,拍了拍李智云的肩膀,满面欣喜的说道。
“嘿嘿!”李智云一听卢照辞的表扬,脸上略显一丝得意之色。
“来,我为你介绍一位高贤,你当以先生代之。”卢照辞忽然指着房玄龄,道:“这位就是房玄龄,其才远在为兄之上,你可日夜听其教诲。玄龄兄,这位就是大都督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