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伽,孟子云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这句话你还记得吗?”长孙无垢淡淡的说道。
“臣记得。”孙伏伽恭恭敬敬的说道。
“朕再问你,既然你是饱读诗书之人,明明知道摊丁入亩那乃是减轻贫苦百姓的负担,为什么又要反对新政呢?难道你平时读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忘记了圣人的教诲了吗?”长孙无垢冷哼道。
“臣并没有反对新政,臣反对是长孙无忌草菅人命。”孙伏伽脖子一扬,双目圆睁,大声说道。反对新政这都无所谓,但是若是说不想减轻百姓负担,忘记圣人教诲这句话来,这帽子可就大了。就算心中是冲着新政过去的,但是表面上也不能说出来。
“长孙无忌草菅人命,你可有证据吗?”长孙无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你不想扯着主要矛盾,那就是你输了一半了。
“全长安城的人都可以作证,长孙无忌任用奸臣孙兴,才导致三原惨案的生,臣请诛长孙无忌。”孙伏伽仰着脖子冷哼道。
“孙伏伽,这些都是你自己亲眼所见的吗?”这个时候一声怒喝声传了过来,却见长孙府门大开。卢照辞一脸的阴云,却是不理睬外面的山呼声,这些铮臣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历史上起着重要的作用,能指点帝王过失,能纠察百官言行,但是有的时候,却是容易被他人所利用,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所以这些人都是为帝王又恨有喜之人。但是文人多喜欢以此为荣,眼前的孙伏伽等人就是如此。
“臣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有正义之士亲眼所见。”一边的权万纪一见卢照辞出来,就接口说道。
“没有实地考察,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有的时候,你所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卢照辞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孙伏伽、权万纪,若是朕没有说错的话,你们所说的都是昨夜有人告诉你们的吧!昨夜时分是不是有人望你们府上扔东西啊!还有你们,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你们都是从他人之口,或者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书信,或者是有人做可怜状,说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求告无门的时候,你们才动了恻隐之心的吧!”
“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的?”权万纪和孙伏伽面色一变,惊讶的问道。身后的众多官员和学子们闻言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那些人还让你们召集御史台的官员们,还有国子监的学生们一起来长孙无忌府上来见朕吗?对朕实行群谏吧!”卢照辞又问道。
“陛下,您?锦衣卫!”孙伏伽和权万纪相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来。
“你二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你孙伏伽甚至还是前朝的状元,但是为何连这种计策都看不出来呢?根本就是有人想借你们的手行逼宫之事,逼迫着朕改弦更张,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再不断的压着朕,也让朕学着前隋炀帝那样,躲到江东去,这样一拉,他们就可以再立新皇帝,行谋逆之事。孙伏伽、权万纪,你们难道想当他们的同党吗?”
“陛下,臣等实无谋反之心。”这次不但权万纪和孙伏伽,就是那些身后的御史台官员和国子监学生们都吓的跪了下来。经过卢照辞的一番分析,这些人猛的现,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要么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要么就是收到莫名其妙的书信得到的。但是当时激愤之下。哪里想到这些,如今经过卢照辞此番分析,隐隐也感觉其中有问题,哪里还敢质疑长孙无忌之事。
“臣等有罪,中了他人算计,冲撞了皇上,还请陛下恕罪。”孙伏伽和权万纪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死灰之色,一下跪地上。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你们也是忠心为国,忠于王事,才会如此,朕赦你们无罪。”卢照辞哈哈一笑,亲自走上前去,将孙伏伽和权万纪二人扶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朕知道你们是忠臣,朕也不是昏君,朕岂会有诛杀忠臣的道理。更何况,你们说的也没有错,此事虽然错不在辅机,但是三原县的两名主官却不得不惩处,来人,传旨,贬范兴为草民,至于那卢照辉,既然他是回去成亲去了,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让他沉于温柔乡里罢!也算是给朕这个族兄一点恩遇吧!至于你二人,进御史左右丞吧!”
“谢陛下。”孙伏伽和权万纪二人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个样子。皇上不但没有治二人之罪,反而还奖赏这二人,如何不让二人激动。
“辅机。”卢照辞又招过长孙无忌。
“臣在!”
“新政虽好,但是用人是关键。如何为百姓谋福利才关键。你要小心斟酌。”卢照辞嘱咐道:“关于新政之事,一定要做到那些百姓都明白,都知道,都了解,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抵触新政了。”
“臣记下了。”长孙无忌赶紧应道。
“知制诰,随朕走吧!”卢照辞忽然对长孙无垢笑道。
“是,啊!”长孙无垢猛的想起自己兄长所说的话来,粉脸涨的通红,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又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推力,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朝龙辇而去。回头看去,却见长孙无忌朝自己露出一丝苦笑来,心中不由的暗自后悔。
“陛下,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的啊?”龙辇很大,长孙无垢忐忑不安的坐在卢照辞面前的锦凳之上,忽然开口问道。
“哼,因为指使他们的人,不但有关陇的那些世家,还有朕。”卢照辞嘴角一阵阴笑。冷哼道:“这水已经浑了,朕就干脆将它搅的更浑一点。就算那些世家们不出手,朕也会出手的。只有将水弄浑了,朕才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