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萧禹的病怎么样了。”宣德殿内。君臣数人正在批阅奏章,忽然卢照辞抬起头来问道。
“听太医说恐怕过不了这个夏天了。”岑文本幽幽的说道,如今已经是贞观二年的夏天了,贞观元年生了许多是事情,天下是太平了,但是也死了不少的人,怀化将军,当今贞观天子的第二弟子甘冲被赐死,紧接着平叛归来的扬州都督王君廓也得了重病,暴死在回京的途中。两员大将的死亡,使的朝野众臣之中蒙上了一层阴影,相反,至于吴王杜伏威的死,并并没引起他人的过分关注,这种人迟早都是要死的。
“隆武元年、贞观元年、贞观二年,大比之期又要开始了,萧禹却病倒了。”卢照辞丢掉手中的朱笔,淡淡的说道。
“陛下,朝中官员无数,才俊之事更是不计其数,难道还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做主考吗?”崔仁师在一边微微不满的说道:“萧禹虽然是国之重臣。但是到底是年迈,有些事情也该让年轻人来做一做了。”
“陛下,臣倒是有一人可以试一试。”长孙无忌拱手说道。
“哦!何人?”卢照辞惊讶的问道。
“当今辅岑大人。”长孙无忌笑呵呵的说道:“他当年可是做过一人副主考的,这个时候做主考应该是可以的。”
“文本国事繁忙,恩,也罢!文本,你就做一任主考吧!让虞世南、褚亮帮你!”卢照辞看了岑文本一眼,点了点头。
“陛下,这个褚亮恐怕是不行了。他也老了。做上一个礼部侍郎都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陛下,您还是换上一个吧!”崔仁师又说道。
“那就他的儿子褚遂良吧!朕知道这个人,有学术,竭诚亲于朕,若飞鸟依人,自加怜爱。就让他担任副主考吧!”卢照辞点了点头又说道。众臣闻言双目一暗,随着科举考试的进行,那些第一次参加科举之人,如今都已经升任刺史了,最低的也是上县的县令了。如此看来,日后的国家官员升迁,多是以科举为第一条件。
“陛下,宫外有岑大人家眷,说是有要事请岑大人。”新任的大内总管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文本,你就先回去吧!”卢照辞摆了摆手,道:“不过,朕可是听说了啊,今日轮到你给朕的几个皇子上课了,下午可别偷懒啊!”
“臣记住了。”岑文本赶紧应道。
“科举考试将近。莫非这个时候,岑大人有什么亲眷将来?”崔仁师双眼转动,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好像是没有听过岑大人有什么亲眷要来啊!”房玄龄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岑大人柄国日久,避嫌这点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咳咳,也是。”崔仁师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却是不在说话了。
而在宫外,岑文本面色凝重,他的家规甚严,当他在宫内处理政事的时候,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都不能惊动他。虽然位列人臣,当今贞观天子十分信任他,但是他一直是恪守本分。忠于职守,也因为如此,这宣德殿辅的位置一直是他。但是这个时候,家人居然派人前来催促他回府,足见此事的重要性,不得已只得出了皇宫。
“咦!你是何人?我府上怎么没有见过你。”岑文本刚刚出了皇宫,就见自己的马车旁边立着一个不认识的下人。当下脸上现出狐疑之色来,赶紧问道。
“大人,我家主人病危,想请大人走一遭。”只见那下人脸色惶急,紧张的说道。
“你家主人是何人?”岑文本又问道。
“宋国公、司徒萧禹,萧老大人。”那下人不敢隐瞒,赶紧说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哎,萧老大人,你这是何苦呢?”岑文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上车吧!”说着就上了自己的马车,那名下人不敢怠慢,赶紧领着马车朝萧禹府上行来。
不到片刻,就见马车停了下来,显然是到了萧禹府上,岑文本在车内思索了片刻,方走下车来,忽见萧禹府外有一辆华丽的马车,隐隐有金凤现于其上,周边有金甲护卫、掌灯宫女立在一边,显然是宫中之物,岑文本面色一变,赶紧问道:“这马车是宫中哪位贵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