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下,七辆朱紫色马车一字排开。朱紫色马车在长安城也是很少见的,因为这是宣德殿的七位辅政大臣的特权,其他的任何官员马车不得渲染成朱紫色。如今七辆朱紫色马车缓缓而来,显然是宣德殿的七位辅政大臣一起到来了。让行走在朱雀门的众多大臣们心中惊讶不已,纷纷驻守观望。
“见过岑大人。”
“见过长孙大人。”
“见过崔大人。”
………
只见马车车帘转过,七位辅政大臣缓缓而下,相互见过礼之后,却是脸上都是一副凝重之色,哪里有以前的和谐的模样来,让周围的大臣暗中猜测不已。想那宣德殿内,有一张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和气一堂”。这七位大臣就算有着深仇大恨,但是一进宣德殿内,也是面带笑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众多军国大事,都是在宣德殿内解决的,无论生何事,也没有见到过这七位重臣乃是今日的模样。
“难道突厥又犯边了?”
群臣之中,有人小声的猜测道。
“听说了吗?陛下昨日在终南武学中,提拔了一人做了游击将军。恐怕今日之事就是因此而来的。”一个消息灵通的官员小声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在我大唐也不知道有多少。宣德殿的几位大臣岂会因为此事而如临大敌的。”旁边的一个浅红的官员不屑的说道。
“嘿嘿,这位仁兄您恐怕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位游击将军乃是大将军的弟子,以前只是一个伯长,更为重要的是,他被提升为游击将军听说并不是因为大将军的举荐,也不是因为是大将军弟子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向皇上提了一个建议,陛下大感兴趣,所以才提他做了游击将军。”那名官员脸上的神秘之色更浓了。
“大将军的弟子?什么建议,居然能让陛下亲自授予他游击将军衔。还是从伯长跳到游击将军的,真是厉害啊!”浅红色官袍的官员脸色大变,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不知道。”原先那名官员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大将军的弟子,想必提出的事情与军队有关,只是,这与宣德殿的诸位大臣又有什么关系呢?看看,连岑大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是难看啊!算啦,算啦,这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这天下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是个子高的顶着,在下位卑官小,仅仅是摇旗呐喊的而已。”
“哼,那可说不定,若是真的有事情的话,就算是位卑官小,也是会连累到你身上的。更何况,宣德殿七大重臣脸色凝重,显然是有大事生,更是能震惊朝野的大事,你就是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原本的身着浅红的官员扫了刚才的那名官员一眼,只见他身上穿着深绿的官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说不得必要的时候,你们这些官员才是最重要的。”
“马前卒?”那名自诩为消息灵通的官员面色一变,朝廷之中,什么人最倒霉,那就是马前卒了。任谁都不想做这个马前卒的。所谓的马前卒实际上就是炮灰,若是赢了自然是有好处的,但是若是失败了,那倒霉的就是这个炮灰了,通常都是一些大人物舍弃的对象。旁边的众多的官员闻言也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而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在一边走过的几位宰辅,期盼着能从他们的嘴巴中听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消息来。
“崔大人,这次我们可不能退步了。”旁边的崔仁师这个时候,脸色凝重,望着走在前面的岑文本说道。自从入了宣德殿以来,崔仁师一向是以夺取岑文本那张位置为主要任务。平日里对岑文本也是维持表面上的尊敬而已,最近,随着太子之位的稳固,有的时候,崔仁师连表面上的尊敬都没有,但是此刻,他老老实实的走在岑文本的后面,一副以岑文本马是瞻的模样来。
“此风断不可长。下官可是打听清楚了,那薛仁贵乃是大将军李靖的弟子,哼哼,凭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如何能说出这番见解来,依照下官看来,恐怕是大将军的主意,只是自己不好说出来而已,所以才让他的弟子说出来。”走在最后的韦挺,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忍不住走上前说道:“想陛下巡视武学,武学那么大,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陛下就恰恰听见了薛仁贵的一番话来,哼哼,昨日可是大将军做的陪同,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引着陛下去那里的。”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得到妥善的解决。”房玄林皱了皱眉头,神情之中也露出一丝着急之色来。
“陛下此诏一出,恐怕整个天下都要沸腾了,而那些将军恐怕也是不安稳了。”杜如晦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忧色。
“哼!高层将军倒是无所谓,想李靖、徐世绩等人心中恐怕早就等着今日了。”魏征冷哼道:“他们立功的机会又大多了。待本官回去后,就让御史台的参他们。参李靖私结武学学子,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