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运河虽然在清朝依然算得上一条重要水道,但那是指芦台以下部分,到这儿都快奔蓟县了,早就已经不复当年作为军事交通要道时的盛景,在这种寒冬季节水面萎缩到了也就二三十米宽,水深最多也就到腰,虽然有一层踩上就破的河冰,但着丝毫影响不了那些忠勇军士兵前进的速度。
“快准备射击!”一名勇敢的清军军官看着蜂拥而来的敌人,跳出战壕外面挥舞着军刀怒吼道,但紧接着就被一口毒气呛得蹲在地上咳嗽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准备射击呢,这时候还没跑就已经算是很勇敢了。
那些战壕内的士兵谁有空搭理他,一个个都忙着咳嗽呢,不过好在湿毛巾多少起了一点点作用,一些毒气稀薄的地方,部分士兵也开始探出头射击了,可他们的数量太少了,从开战到现在被炮弹炸死得五分之一,再让毒气熏倒快了一半,剩下能顶着毒气坚持战斗的恐怕也就两三千人,即便是这些人也都一个个被熏得双眼流泪,根本看不清前方敌人到底在哪儿,只是盲目地扣动几下扳机,然后赶紧蹲下继续咳嗽。
这一幕看得袁寿山无比悲愤,他从心底里鄙视对方指挥官,有本事你别放毒呀,咱们真刀真枪打一场,老是拿毒气欺负人算什么本事,可惜陈忠是不会听到他心中的呐喊,当然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如他所愿的,有毒气不用才是傻子呢!
不过袁寿山也不是一点没有还手之力的,他现自己居然还有几门幸存的迫击炮,这种几十公斤重的火炮毕竟方便搬运,所以在敌军覆盖式炮击的时候很聪明得藏了起来,于是现在成了清军的唯一重火力,总共十一门迫击炮迅速架好开始瞄准河道喷出火焰,看着那一枚枚炮弹带着特有的呼啸在敌军中炸开,袁大帅的脸上总算还有了一点点暖意。
但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这点火力放到两万进攻的敌军中,顶多算是激流里面扔几块小石头,连点小浪花都翻不起来,更何况头顶的那架飞艇上,忠勇军的炮兵观察员很快就现了这些漏网之鱼,随着一阵旗语上百重炮炮弹立刻呼啸而来,瞬间就把那些迫击炮碾压至渣了。
这时候速度快的忠勇军士兵已经趟过了河道,开始踏着坚硬的冻土,呐喊着疯般冲向岸边,而此时毒气弹依然在清军阵地上不停地炸开,黄色的毒雾弥漫开淹没了整个阵地,所有的士兵都在毒雾中苦苦挣扎,艰难地等待着自己的末日,几乎所有人都在痛苦地咳嗽着,咳出他们的血和肺,咳出他们的生命。
袁寿山疯一样怒吼着,那个日本人一看他表情不善,悄悄地想往后退,却没想到正暴露了自己。
“你不是说有用吗?”袁寿山一副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吼道。
“大人,小人只是说有点用处,但没说这种方法就能保证万无一失啊!”佐藤哭丧着脸说道,毛巾要是管用,日本还不至于混到现在这地步呢!
“混蛋,贻误军机!”袁寿山骂完抬手就给了他一刀。
佐藤刚带着一脸死不瞑目的悲愤倒下,突然间仿佛老天开眼般,一股强劲的西北风猛得刮过来,瞬间将阵地上吹得一片清明。
这一幕别说北岸的陈忠了,就连袁寿山都傻了。
“天佑大清,快还击!”他挥舞军刀一边往前跑一边喊道。
对面的陈忠也清醒过来,一声令下炮兵立刻重新瞄准清军防线开火,包括迫击炮这时候也加入进来,他手中一个师加一个旅各种火炮将近三百门,想玩火力压制还不简单,密集的炮弹立刻如雨点般砸在清军防线上,把清军因为这一奇迹带来的勇气瞬间又炸得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