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语笑道:“怎么听你这么说,我好像只会割肠痈和脾破裂修补似得,告诉你,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不管是什么样的病人,到咱们这里,总比在别家多一条活路。”
冯金山和孙长生一齐点头,故作谄媚的笑道:“没错没错,咱们从来不怀疑东家的能力,到时候咱们还眼巴巴等着学习呢。”
江云在一旁看他们一派轻松的样子,不由跺脚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还是先把眼面前的事情给应付了吧。我看着这些人不怀好意,万一有那糊涂的,再受了他们的撺掇,冲进来打砸怎么办?”
这话一说出来,冯金山和孙长生白薇白蔻都担忧起来。却听夏清语淡淡道:“真敢进来打砸抢,那你们几个大男人就先顶上去。呵呵,我不信这杭州没王法了,到时候去告官……”
“告官有什么用?这些都是杭州大儒,官府也要对他们礼敬三分,更何况,真要动手,他们又岂会冲在前面?”阿丑沉声开口,末了淡淡道:“说不得,要杀鸡儆猴了,到那时,别怪咱们心狠,谁让冲进来的人糊涂呢?又或者,他们原本就是居心叵测。”
他一边说着,就将怀中那匕取出来,缓缓将鞘取下,轻声自语道:“这把匕陪了我多年,还从未饮过人血,今天……”
不等说完,就听夏清语厉声道:“阿丑你给我打住,谁要你做杀手来的了?再说你是那块料子吗?还不把那匕收起来,我还等着下次吃烤羊腿时你用它割肉呢,这见了人血,还能用吗?”
阿丑气势被夏清语一夺,犹豫了一下,只好把匕揣进怀中,这里白薇也连忙道:“大家不必惊慌,这些人未必真敢冲进来打砸抢,就算冲进来,好歹爷的衙门离此处不远,只要得着信儿……”
“得着信儿又能如何?”冯金山翻了个白眼:“指望着他吗?小侯爷未必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吧?更何况东家都说过这次的事不用他插手。”
白薇一窒,白蔻却是不服道:“爷才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见死不救的人。这边情况危急了,他就算不出头,也必定要安排官府出头的。”
话音落,就听夏清语苦笑道:“怎么这事儿到最后还是要靠他来解决吗?唉!果然就算我有一身医术,但个人力量和这些不要脸的流氓比起来,还是渺小的很。”
白薇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连忙道:“奶奶不用这样想,爷每次需要您的时候儿,可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就来劳动您的,也没见他不好意思。如今奶奶这个情境,恰是爷能帮上忙的,他就算帮忙也是天经地义,奶奶心里何必难过?您自己也常说,没有全能的人,都是有所长有所短,从前爷求您的事,恰是您的所长,您也都义无反顾的帮了;如今您的事,恰是爷的所长,您心里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
夏清语慢慢点头道:“这话没错,我这样想,倒还真有些矫情了,原本早就说过必要的时候,我要扯着他这张虎皮做大旗的。”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在门口张望的白蔻大声道:“咦?来了来了……”
“谁来了?是官府的人来了吗?”白薇心中一喜,和冯金山江云正要凑过去,就听白蔻道:“不是,是那个狂生,叫什么晏子笙的,奇怪,他这是来干什么?虽然都说他狂,可也不会狂到以为自己能对抗这些士子大儒吧?”
连夏清语都有些好奇了,白蔻白薇已经把大门稍微开了条缝,她转头从窗子往外看去,只见晏子笙身后带着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正站在人群外拼命往里面挤,一边扯着嗓子嚎:“让一让,都让一让……”许是喊得太用力的关系,那声音都有些哑了。
“这家伙,还算明白眼前态势,知道带些家丁保命。”夏清语忍不住微微笑了,接着就见晏子笙带着家丁终于挤出了人群,她这才现那些家丁手中还捧着几个大盒子和布匹之类的,因不由得挑了挑眉,暗自惊讶道:这是做什么?谢礼不都给过了?难道还要再给第二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