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何致奇开怀痛饮,喝得酩酊大醉。
将他送进厢房。让车梁照顾他休息,回到西花厅,徐黛正在收拾碗筷,回京这一路上经常同邱菡芸一起做。手脚很麻利。
“师姐,辛苦你了。”
这么多天,终于喊一声师姐,徐黛一愣,反倒有些不习惯。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扶坐到椅子上。
“殿下,您喝多了。”
“多了吗?”秦风摸摸脸,有些烫,酒量是练出来的,这副身体没怎么喝过酒,有些不胜酒力。
“脸红成这样,别动,我去泡茶。”
“谢谢。”
“又不是外人,这又是在你家。谢什么。”徐黛嫣然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齐兴在隔壁有一大家子人,过段时间要去极西之地,不能总呆在听涛馆,风度翩翩起身告辞,花厅里就剩下这对曾经的师姐师弟。
“师姐,坐,我想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徐黛放下杯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秦风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师姐。你同夏青霜不一样,你是真对我和阿梁好。前段时间之所以一口一个徐姑娘,是怕你难做,人言可畏。要是太亲近,要是传到青云宗,对……对你不好。”
“其实夏师姐为人善良,便是做过什么,也是身不由己。”
“不提她,扫兴。说我们的事。我让人打听过,你母亲在徐家过得不好,如果没意见,我想办法帮你把伯母接到京城来。”
“殿下,您……您……您怎会想到这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同宗门及三洲叛军开战,徐家便会卷进去,伯母便会陷入危险,你我及车梁便要成为敌人,不好,我不想我们反目成仇。”
“能不开战吗?”徐黛吟着眼泪,哽咽地问。
“早晚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实不相瞒,这种日子我受够了,真希望叛军北上,真希望三大宗门立即宣战。”
他言出必行,他不是在开玩笑。并且是战是和,他同宗门前辈一样有决定权,徐黛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潸潸而流。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很难,毕竟你不仅有母亲,还有其他亲人。不急,回去慢慢考虑,想好跟我说一声。这里别管了,让菡芸回来收拾。”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女主人回来了,几位供奉一路护送回来的,还带回一大帮人。
“殿下,秦伯一家全来了,今后跟我们过,正好府里缺人。徐姑娘也在,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有些想家。”徐黛生怕被人误会,急忙擦干泪水,捂着脸跑了出去。
邱菡芸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回头看了看门外,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皇后娘娘说大长老不姓秦,二长老不秦,三长老也不姓秦。”
秦风心中一凛,顿时酒意全无。刚刚告辞回去的齐兴,突然出现在客厅中,一脸凝重,刚才那句话,无疑全听到了。
“母后还说什么?”
“其它没说,只是让菡芸常去宫里陪她说说话。”上午上山见国师,下午去栖鹰宫,今天全办的大事,邱菡芸从未像今天这么充实这么激动过。
“妻子”没让自己失望,便宜父皇更没让自己失望。
秦风同齐兴对视了一眼,拉着她手道:“菡芸,这么一来要委屈你了,我打算明日一早便让综合司负责采买的人出去放风。”
“不委屈,其实我喜欢做事,这些全是我应该做的。你跟大哥聊,我去帮着安顿。”她带些羞涩地回应道,脸上是恬淡的笑容。
邱菡芸走出门外,齐兴顺手带上门。
爵位可以世袭罔替,家业可以传承,唯独境界修为不可以,要看个人资质、机缘和毅力,鹰谷几位长老全不姓秦,下午分析过这种可能性,所以让邱菡芸以“新媳妇”身份进宫见皇后。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得到证实依然感觉震撼,秦风仰头长叹道:“果然被猜中了,尾大不掉,尾大不掉!”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怎么想的。”齐兴托着下巴,眉头紧锁。
“不难猜。”
秦风冷冷地说:“他们心目中的大秦,是六百多年前第二次围攻青云山时的大秦。我太强势,我师父他老人家太强势,他们担心赶走三匹狼又迎来一只虎,估计那些勋贵也是怎么想的。他们对我师父一无所知,担心我被利用,担心皇族坐大危害到他们利益,更担心一旦对付不了三大宗门,有且仅剩的那点实力会赔进去。”
“所以既不支持也不公然反对。”
“族老院决定皇位、爵位和封地,右相治军、左相管民,大将军由六个国公轮流干,六部尚书就在那二十几个侯爵中产生,皇帝就是个摆设,我早该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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