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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律师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得也很早。
接下来的一天很重要,他没有和往常一样跑步遛狗,一反常态地走进行动指挥部,同值夜班的海东县公安局刑侦副局长冯爱军研究起案情。
“7号嫌疑人的情况基本上搞清楚了,涉嫌盗窃,排查民警在他家猪圈里起获三辆来历不明的电动车,责任区刑警队已接手;监听记录显示28号嫌疑人也是涉嫌盗窃,不过是小偷小摸;
从12号嫌疑人过去19个小时的反应及我们的侧面调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他。他当年不仅经常去案现场那一带张长鱼(钓黄鳝),并且案没几天就出去打工了,一出去就是一年多。”
冯爱军放下侧面调查的笔录。接着汇报:“韩处长,政治攻势起到了应有效果,如果再坚持一天至两天,我相信能够一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但这么做风险太大,我和王组一致认为应该尽快控制住嫌疑人,以免嫌疑人脱逃、自杀或狗急跳墙。”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他精神崩溃挟持个人质就得不偿失了。韩均权衡了一番。淡淡地问道:“你们认为怎么控制比较合适?”
冯爱军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胸有成竹地说:“韩处长。我省农用车管理存在很多问题,2000年的时候,省第九届人大常委会第13次会议通过的《农机管理条例》,规定农机部门对拖拉机、联合收割机、农用运输车实行牌证管理。包括嫌疑人焦春禄在内的我县很多农用车主。驾照都是县农机监理站核的。
而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管理条例》,由农机部门核的农用运输车牌证的车辆和农用车驾驶证的驾驶员,一律不得在城市道路和公路上行驶和驾车,一经现就要按无牌无证处罚。令出多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难受的是广大农用车主。
县里考虑到农用车给交通安全带来的隐患,考虑到农用车主的实际困难,组织我们公安交管部门和农机局开了好几次会。最终决定县农机局农机监理站今后不再核农用车驾驶证和农用车牌照,并将已核的全部归口到我们公安局车管所管理。”
韩均反应过来,饶有兴趣地问:“冯局。你们是不是想组织他学习,考机动车驾驶证?”
冯爱军微微点了下头,拿起文件念道:“为切实解决农用车主朋友在考取机动车驾驶证过程中的培训难问题,县公安局车管所和县农机局开展‘送培下乡’活动,深入镇村为农机户讲解道路交通安全知识和农用车驾驶技术,并按照正规程序严培训。让农机户不用出镇就能学机动车驾驶,最大限度做到便民、利民。”
“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学习。这个主意不错。”
“本来打算过半个月搞的,现在把这项工作提前半个月,我和王组打算从清查组抽调几个面生的干警,扮成交警、农机局干部和农用车主,专门给他办一个班。当然,为了不让他起疑心,也通知红旗镇的其他农用车主参加培训,地点设在红旗镇水利站大院,培训时间暂定为三天,从早上8点至下午6点,吃喝拉撒全在大院里。”
刑警扮成交警和农机局干部授课,再安排几个刑警扮成农用车主跟他一起上课,在变相控制住他的同时可以零距离施压,考虑得很周密,韩均一口同意道:“就这么办,先熬他一天,到下午5点时再视他的反应决定下一步行动。”
“是!”
正说着,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张琳。这么早打电话,肯定有什么事,韩均歉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到外面去接。
“亲爱的,想我了?”
“想,”她声音显得有些慵懒,甚至带着几分撒娇,反问了一句你想我了没有,便说起了正事:“你托祁教授他们认的那两个字有消息了,许教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他说长州的一位收藏家朋友,在道光七年版的康熙字典里找到了这两个字。”
韩均欣喜地问“真的?”
张琳哈欠连天地说:“真的,第一个字在字典的《巳集遗补》中有,念‘定’,第四声,意思是小山包上突出的地方;第二个字在字典的《子集遗补》中可以找到,念‘乐’,也是第四声。字典中没写是什么意思,但根据当地方言,应该是干的意思,连起来就是在山上干活。”
有据可查,这个应该比较靠谱,韩均沉吟道:“吴定乐。”
“我感觉是个男人的名字,你可以去查查。”
“太好了,我的法官大人,如果这个案子能破,哪怕能以此查清被害人身份,我都要给你们专家顾问团记一功。”
张琳扑哧一笑道:“拜托,我现在是警嫂好不好,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不要你再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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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一章,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