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自的坚持(下)
兰丁堡的天气永远是那么的阴沉,晨雾弥漫见,昨晚的又一场大雪,让即使是最贪财的码头商人,也不想在这中充满了阴冷的天气中钻出温暖的被窝。
面色还略带苍白的火箭靠在码头一间仓库的大门外按着约定的暗号轻敲了数下,当大门开启,出现一个小缝后,立刻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怎么样,找到离开的船了吗?”蜘蛛关好门,马上就问道;火箭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没有,教父已经派人将咱们三人是叛徒的消息散了出去,而且还在黑暗佣兵界下了悬赏通缉!码头附近的几个蛇头已经全都被那些闻着赏金味赶来的家伙们控制了!”
“橡皮呢?”
说完,火箭抬起头看着只有蜘蛛一人的仓库,不由问道——尽管是在这种被追杀的状态下,说起来会令火箭这个大男人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在橡皮表明心迹后,他们已经成为了情侣;哪怕再危险,火箭也决定要带着橡皮一起闯过。
“她也出去打探情报了;放心吧,她的能力绝对不会有事的!”蜘蛛很明白刚刚成为恋人后,男女之间的难分难舍;不过,现在的她却没有心思打趣两人——身为组织骨干,比火箭和橡皮都要早加入断戮之念的她,无比清楚组织的作风;一旦确定某位成员背叛组织,绝对是斩草除根,决不罢休的。
如果叶奇阁下在的话……
沉吟中的蜘蛛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已经离开兰丁堡的叶奇,当下不由为她自身不切实际的想法摇了摇头——即使在的话,又能怎么样?我们又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换取我们的安全……
门再次的响了起来,隐身的橡皮显出了身形——从隐身状态中脱离的橡皮,脸上带着焦急;让原本已经毫无办法的蜘蛛心中忍不住的一沉,低声问道:“生什么事了?”
“子弹死了!死在兰丁堡的郊外森林中,是变色龙下的手!但是,组织却认定是我们联合了变色龙一起对子弹下的手……”说到这,橡皮此刻的脸上已经满是愁容了;火箭不由走过去轻搂住橡皮的肩膀,粗狂的脸上充满了柔情:“不用担心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即使子弹没有死,我们依旧会面对组织的追杀,而他死了,只会让组织追杀我们的力量薄弱一份……”
“没错!”蜘蛛点了点头,赞同着火箭的观点:“子弹也是组织的骨干人员之一,他的死必然会让组织追杀我们的计划有所耽搁;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要马上离开兰丁堡!”
“水路不行了!整个码头已经被他们封锁死了!”火箭皱着眉思考着该如何离开兰丁堡:“我们只能混到人群中,看能不能乘坐火车离开!”
“火车?危险太大了!一个不好我们就会陷入重围的!”听到火箭的提议,蜘蛛想了一下后不由摇了摇头;火箭粗狂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挑战叶奇时的好奇:“我们现在已经身在重围之中了,不拼一把的话,怎么能够逃得出去?让我们大闹一场吧!”
“好吧!”
蜘蛛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点头同意了火箭的提议;至于橡皮?轻揽着火箭大手的她,早已经默认了……
“队长,一切事宜已经全部的移交完毕,我们可以出了!”年轻的疾风级小队成员们向着金少女请示着,他的眼神并不会因为对方的性别和年纪有所请示;毕竟,已经尝试过对方手腕的他们,深刻的了解到对方的不凡。
“嗯!”
金少女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转过头看着一个方向——他已经离开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恋?内心中升起的责问,令金少女终于叹了口后,站了起来。
“以后,这里交给你了!”
“是!”
原本担任秘书一职,但在金少女推荐下,以前的秘书已经成为了海湾区的负责人;不过,在面对金少女时,她依然保持着之前身为秘书时应有的规矩——不仅是因为金少女的推荐,还有金少女的身份;哪怕是疾迅猛烈四级中最低一级的疾风级小队队长,也是需要她仰望的;而她身为一个文职人员,注定了无法加入特别小队,而且出身特勤处的她也无法进入参议院与众议院;因此,海湾区负责人的头衔对她来说已经到头了。
想要再升一级,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为自己找一个很有前途的大靠山,而很显然,金少女具备了这一切——年轻,有能力,手腕出众,与各方势力关系良好,这样一个大靠山,尤其她还担任过金少女的秘书,并且是被金少女一手提拔,可以说嫡系也不为过。
这样的条件如果她还不会抓紧的话,那么她也不可能加入到特勤处,并且安然无恙的爬到金少女秘书的位置了——之前的秘书,现在海湾区特勤处的负责人,向着逐渐金少女一行逐渐远去的背影,恭敬的弯腰行礼道:“莉莉丝阁下,请一路走好!”
枯林区通往沙漠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的广场上,一群孩子正围绕着白袍祭祀,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白袍祭祀讲述着一个关于神的故事。
“奥多叔叔,神真的存在吗?”
在故事结束后,白袍祭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孩子们显然意犹未尽,依旧围着白袍祭祀,希望他再将一个故事;看着充满童真的双眼,白袍祭祀停下了离去的脚步,重新坐了下来;不过,孩子群中忽然传来的一个声音却将他的思路打断了。
“孩子没事的!不要害怕!”白袍祭祀看着明显因为他沉吟,而变得怯懦的孩子,微笑的摆了摆手;然后,犹豫了一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神在神典中是存在的,但无疑被善良的人们美化了;我也希望神真如神典中记述的一般……”
踏上了寻求自我真理道路的白袍祭祀,已经彻底的放开了心中的负担——一路行来,在见识到了贫穷引的犯罪、饥饿引的死亡,富人的冷漠,教廷下属中的阴奉阳违后,他不会再因为神的光环而蒙蔽着自己的双眼;虽然他依旧无法说清他要走出一条怎么样的道路,但是不再迷茫的内心却变得有了自我的坚定。
“奥多叔叔,你是祭祀吗?”看着先前怯懦,现在却一脸好奇的孩子,白袍祭祀温和的点了点头:“是啊!”
“我长大之后也要当一个祭祀!”孩子充满了童真的语言,令白袍祭祀哑然失笑:“一个合格的祭祀,是很难的;不仅要精通神律,还要学习如何施展神术,就是之前为你驱逐疾病的方法……”
白袍祭祀尽量用孩子们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着;当听完白袍祭祀的解释,周围原本还存有希夷目光的孩子们,眼神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之前一直提问的孩子,更是满脸沮丧的道:“我只想和奥多叔叔你一样,帮助大家,倾听大家的烦恼,没想到这么难……”
和我一样,帮助大家,倾听大家的烦恼?
单纯没有丝毫心计的童言,好似一道闪电劈中了白袍祭祀——我为什么会成为教廷的修士,祭祀,大祭司,甚至担任主教?不就是为了能够帮助大家,倾听大家的烦恼吗?我为什么要执着与神的存在与否?难道不是想更好的帮助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