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淡化一切,仅仅一年,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江堂事件,如今再无人议论。
很多人都认为,他死了,否则做下如此轰动的大事,为何没有人出面追查?是敖家在背后撑腰?还是仙宗出手保了这位弟子?他是人?还是魔?他是否已死,已经再无人去关注了。
太川,已彻底沦为毕家疆土,毕家的脚步没有停下,仗着有强大的武器在手,他们起用凡人,傀儡,投入战场,在西北四处征战,一年间攻下三十一城,皇室赵家不仅不干扰,反而给毕雄泽封为西南王。
“毕家现在有两条路要走,一,抗命,丢掉头衔和赵家硬钢,二,做狗,赵家让他去咬谁,他就去咬谁。”穷桑一如从前,得到新傀儡身的他没有丝毫变化,趴在窗户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时不时说些闲话。
江堂则在房中练剑,险隘的屋中不过几步走完,然而,他却能使得衣角也不沾家具分毫,将基础剑术从头到尾一次又一次的练完。
“你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整练了一年了,还不够吗?”穷桑终于是受不了了。
江堂置若罔闻,继续练剑。
“你不是一直急着要提升实力吗,这样练是没有结果了,你剑法再厉害,再通神,没有力量就是废的,于飞来练了一辈子,剑法之深,已入化境,然而他依旧是元武境,仗着剑法,他或许能杀灵武境,可面对意武境是必死无疑你明白吗。”
无论穷桑怎么说,江堂还是那样,一概不理!
穷桑怒了,他真想扒开江堂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呢?
其实就算看不穿江堂的心思,穷桑也明白江堂在干什么,他是在将所会的招式全部打通,开辟沟渠,如千万条溪水汇集成江河,在他的沟渠中畅通无阻。
而基础,则是开辟的最好途径,因为一切来源于基础!
只是江堂这一练,当真是没完没了了,整整一年,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闷头练剑。
斗转星移,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又过两年。
穷桑已经没有抱怨了,他现在每日除了打盹,就是逗弄一下章鱼小妖,这小家伙如今也进阶了,成为一头二阶海妖,但不知穷桑教了它什么,体形还是没有变大,圆圆的脑袋和初生的婴儿一样,懵懂,憨厚。
“这养不大的孽畜留着干什么?早点烤了吃肉,省的浪费晶石。”
正在穷桑逗弄章鱼小妖的时候,江堂的房门突然开启,江堂从中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或许吸收了敖家血髓缘故,三年后的江堂身高竟到了一米九,脸上完全没了稚嫩,变得菱角分明,沉稳大气。
章鱼小妖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躲在穷桑身后,露出小半个脑袋和一只可怜兮兮的眼睛。
穷桑的小爪在章鱼小妖脑袋上摸了摸,安慰片刻后瞥向江堂道:“成了。”
江堂摇头说:“只差一式,但这一式练了半年毫无进展。”
穷桑眉头一皱,道:“你融合了多少重?”
“敖家、章家、云家、温家,配合成就所学,整整五十种,无论是什么兵器,或拳脚功夫,神念手段都能取用,可唯独云家摄心术,半年来我尝试了上千种办法,却都无法融入其中。”
“够了,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穷桑刚开口,江堂便没好气道:“周易都摆上来了,你可真能吹。”
“你懂个屁,这就是玄学,有时候,天数便是如此,强求不得。”
江堂一笑,道:“修者本就是逆天改命,何来不强求之说?”
“逆你个大锤子,别把不如意的事情怪在老天身上,道法自然,一切皆有变数,要学会变通,如你,若是换一种更为简单的武技,绝对能筹够五十了,可你一根筋要摄心术加进来,这能怪谁?怪你对摄心术的理解根本没有透彻,还逆天,你去逆啊,天本无形,你逆给我看。”
被穷桑一阵数落的江堂淡然一笑,没有争辩,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现在结丹了,是否能修炼三昧真火了?”
穷桑点点头,道:“当然,神火,精火,气火,好了,去练吧。”
“沃特?”江堂懵了。
“都说了,还要解释吗?你怎么一点悟性也没有,精为物,此乃身火,神为意,自是意火,而气火便是俗称的丹火,明白?”
江堂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与他射向的出路很大。
穷桑即便看不透江堂,也明白这厮在想什么了,没好气道:“三昧之所以众说纷纭,只是取至三者罢了,有人取日月星辰之力,修出星辰三昧,也有人以水火风修出地灵三昧,当然就有精气神三昧了,如果是佛家,那更多三昧呢,要不要我一一给你解释啊?”
“别,那星辰应该很强吧。”江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