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却不以为然一笑,“本公子也不是没想过,苏子明不过是借着黄巾贼入寇的事,想要讨要些粮草而已,反正几十万石粮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公子正好就做个顺水人情,也好让他感激本公子,将来更好为我所用。”
“原来如此,公子的手段倒也高明。”伊籍点点头,却又道:“不过我看这个苏哲,并非池中之物,他日实力壮大了,只怕未必好驾御。”
刘琦却道:“无非是有些恃才傲物而已,人才嘛,难免都有些脾气,不过他终究是一介寒门,量他也不敢有什么野心。”
见刘琦对自己的判断如此自信,伊籍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心腹家仆匆匆赶来,拱手道:“禀公子,出事了,咱们运往宛城的粮船,被一个外号叫锦帆贼的水贼给劫啦。”
刘琦脸色一变,酒杯啪的就摔在了案上,喝道:“这个锦帆贼什么来头,好大的胆子,竟敢劫官粮?”
震惊还没结束,家兵接着又道:“据说那些黄家小姐也在粮船上,被一并劫去了。”
“什么!”
刘琦脸色惊变,这下就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喝问道:“月英怎么会在粮船上。”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旁边伊籍喃喃道:“粮船是前往宛城的,这黄小姐既在船上,多半应该是想去宛城吧,可她大老远的去宛城做什么呢?”
刘琦心头陡然一震,就象是被一柄无形的利刃,狠狠的扎了一下,一股无名业火腾的就燃了起来。
他暗暗一咬牙,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脸色阴沉之极。
别人不清楚,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黄月英此番去宛城,当然是巴巴的要去跟苏哲幽会。
“贱人,你竟然敢——”
刘琦忍耐不住,口中竟是骂出了声,可话一出口却又意识到不妥,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王威还以为他是怒于粮草被劫,立刻愤慨请缨道:“这黄小姐乃是公子将来的夫,乃是人尽皆知之事,锦帆贼竟敢劫持,实在是狗胆包天,请大公子即刻向主公举荐我领兵去剿灭了那水贼,把黄小姐救出来。”
刘琦腾的站了起来,差点就要答应他的请缨,手都抬了起来,却又缓缓放下。
他开始踱步堂中,脸色变化不定,似在纠结什么。
“她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几次三番的拒绝我的提亲,让我颜面无光,现在还千里迢迢的去跟那苏哲幽会,看来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既然如此……”
心中念头已定,刘琦情绪忽然间平静下来,缓缓坐下,不紧不慢的饮了一杯酒,说道:“劫粮之事生在南阳郡,理应由苏哲率军去征讨,我们何必着急上火。”
“可是,粮草事小,关键是黄小姐也被劫了,她可是公子看中的未来少夫人,怎能坐视她陷于贼窝不顾呢。”王威就急了。
刘琦却冷哼一声:“本公子是看想娶她,可人家已经几次明确的拒绝,大丈夫何患无妻,本公子堂堂州牧长子,难道还怕娶不到一位称心如意,门当户对的夫人么。”
王威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憋在了原地。
那伊籍却干咳几声,说道:“话虽如此,可世人皆知公子想求娶黄家小姐,也知黄家小姐几次拒绝公子的美意,公子倘若此时对她坐视不理,只怕会被人议论,说公子气量狭小啊。”
刘琦神色一动,冷绝的表情稍稍松动。
伊籍接着又道:“再说了给南阳援助粮草,乃是公子在主公面前一力促成,如今被水贼公然劫走,等于是打了公子的脸,公子怎么能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刘琦脸上的冷酷,眼看就要瓦解。
伊籍便道:“下官以为,大公子当主动请缨,率军去征讨水贼,一者是维护大公子的威望,二来也显示了大公子对黄小姐的深情,若讨贼成功,不但能立威于荆州,彰显了大公子领兵的才能,又能英雄救美,那个时候,黄小姐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大公子的美意呢。”
刘琦听完这番分析,表情幡然醒悟,拍案而起,傲然道:“你说的对,此番正是本公子立威的时候,我还要让黄月英知道,我刘琦才是她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