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也是神色惊变,手中酒杯都险些没拿稳,酒水晃出了许多出来,打湿了衣裳。
他也顾不得衣裳湿了,一跃而起,大步冲下台阶,分开众人扑至了担架前。
瞬间,刘表倒抽了口凉气,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眼前,自己那心爱的长子,正昏昏沉沉的躺在担架上,下半身的袍子上,染满了鲜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琦儿!琦儿!”刘表瞬间反应过来,扑上去抱着刘琦大叫。
刘琦却昏死过去,一声不吭。
蔡瑁忙从旁劝道:“主公,大公子伤的不轻,赶紧请医者救治才是。”
刘表这才反应过来,一跃跳起,大吼道:“医者在哪里,快把最好的医者都给本府传来,快救我儿!”
大堂中立时乱成了一团,下人们匆匆忙忙的把刘琦抬进内府房中,一名名的医者们则被火速招来,拎着药箱扎进房里为刘琦治伤。
看着医者纷涌而入,刘表方才松了一口气,为了方便给儿子治伤,只好先退至了外堂。
外堂中,荆州一众高官显贵们,齐聚在外面,议论纷纷,无不是茫然惊慌。
“到底生了什么事,是谁胆敢把琦儿伤成这样?”刘表一出来,便冲着蔡瑁质问道。
蔡瑁迟疑了一下,方道:“回禀主公,大公子此次迎亲本来很顺利,我们一路从蔡家庄出来,眼看着就要到襄阳,谁想半路上遇到了那苏哲率军截杀,我们力战不敌只好撤退,可怜我那侄女姝儿,竟然苏哲那叛贼掳走了。”
说着,蔡瑁还抹了抹眼睛,好似眼中涌起泪花一般。
此言一出,众人骇然惊变。
刘表神色大惊,蒯良,蒯越等众文武,也无不是闻言变色,大吃一惊。
“你是说,那苏哲竟然敢先动手,都杀到了我襄阳腹地来了?”刘表惊疑的喝问,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蔡瑁点点头,苦着脸道:“那苏贼不但杀到汉水南岸,还袭破了樊城,杀了我们一千守军,活捉了守将黄射,把我们屯集的几十万斛粮草,统统都洗劫一空。”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刘表身形一震,整个人懵在了原,一时间陷入了惊愕困顿中,脑子都反应不过来。
在场众人跟着又是一片哗然,个个惊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樊城城墙极为坚厚,黄射虽非名将,但毕竟是将门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攻破?”蒯越第一个冷静下来,提出了质疑。
蔡瑁只好把他所听到的情报,原原本本的又复述了一遍。
整个外堂,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似的惊悚之状。
“你是说,天降雷暴,轰塌了城墙,才叫苏贼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了樊城?”刘表喘着气惊问,一脸的难以置信。
蔡瑁苦叹道:“属下也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可这是千真万确,真真切切的生了,那苏贼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就是这么荒唐的拿下了樊城。”
刘表哑然无语。
蒯家兄弟,整个外堂的一众荆州精英,统统都陷入了匪夷所思的状态。
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那苏哲当真是借了天子洪福,上天帮他破了樊城不成?
就在众人沉浸在惊愕当中,主治的医者,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刘表思绪立刻回到儿子这边,一把拉住那医者,急问道:“仲景,琦儿的伤势如何?”
“主公,能否借一步说话。”那叫张仲景的医者,语气显的很沉重。
刘表心中愈不安,却只得跟着张仲景转到屏风之后,迫不及待的再次询问刘琦病情。
张仲景叹了一声,缓缓道:“经过属下救治,大公子已无性命之危,只需休养数月,便能恢复,只是……”
刘表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疑道:“既然休养数月就能好,还只是什么?”
张仲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恕属下无能,公子被伤及了胯下要害,就算身体恢复了,只怕将来也再无生育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