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侍卫请留步!”见习凛不理会自己,万宰相微微皱眉,却还是拉下面子站起身走向习凛!
而此时,那南奕君的侍卫却是率先转过身看向万宰相,冷漠的眼中带着凛冽之气,防备之意跃然于神色之中!
“摄政王只是软禁本相,并未不准本相说话!”暗瞪那侍卫一眼,万宰相低喝道!当真以为自己是南奕君,充其量不过是南奕君身边的一条狗!
习凛亦是察觉到那侍卫对于万宰相与自己的防备,面上的冷淡一如既往,即便是转过身依旧是肃穆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万宰相的开口挽留而惊慌失措,沉稳大气的作风让南奕君的侍卫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屹立在原地的身子却依旧没有移动分毫!
“天伦亲情,本相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好好的斟酌斟酌!”而万宰相却只是隐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脚下的步子便朝着后院走去!
“习侍卫,可知万宰相口中的‘天伦亲情’是何意?”心中有丝不解,南奕君的侍卫则是冷然的开口询问,不放过习凛脸上的丝毫表情!
“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到我们议论了?”而习凛却是抬起冷淡的双眸,平静的直视着面前的人,随即吐出这句话,便出了宰相府,领着那五百人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王爷,习侍卫求见!”去而复返,习凛让慕春代为通传,自己则是立于正屋的门外等候楚飞扬的召见!
“让他进来吧!”楚飞扬则是与云千梦一同步出内室,见习凛已是踏入正堂候在一旁,便开口“人都回来了?”
“是,王爷!”见楚飞扬与云千梦过来,习凛立即行礼,随后才开口把一路生的事情细致的说了一遍,最后才说出离开宰相府时,万宰相想通过他传达给楚飞扬的那句话“万宰相在卑职离开时曾说‘天伦亲情,本相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好好的斟酌斟酌’!随后卑职便见他回了后院!那摄政王的侍卫曾还询问卑职‘天伦亲情’是何意!”
云千梦细细的听着习凛的转述,不禁想起早上楚飞扬提到的谢楚两家,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思绪一时间有些明了却又还未尽数的拨开云雾,只觉快要抓到谜底却现抓住的是一团白雾,让人懊恼!
楚飞扬则是在注意到她的神色后,挥手让习凛退了下去,自个却是浅笑凝视着沉浸在思索中的云千梦,只觉这样的她当真是美丽不可言语,自信聪慧的光芒源源不断的从那双似水美眸中流淌出,让人不觉得更想靠近于她!
两道含情的眸子始终黏在自己的身上,又是这般的靠近,即便云千梦方才专心于思考事情,却也是被楚飞扬所打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楚飞扬这张俊秀英挺的模样,云千梦心头微微一跳,带着一丝假设的开口“聂怀远现MI药一事,足以说明南寻有人不希望父亲醒过来!他们当时定是想着手握父亲的生杀大权,便能让你乖乖就范!但如今看来这一条计谋却是行不通,只怕会改变策略!如今那万宰相却又故意通过习凛带话给你,飞扬,如果父亲就这么醒来,身上的毒素又清除了,你说,皇上与满朝文武百官会如何的看待楚家?我们当真是不得不防!更何况,如今谢氏还在京都,难保不会出现其他的事情!”
听完云千梦的分析,楚飞扬亦是神色一凛,梦儿说的对,自己父亲的命还捏在南寻的手中,如果和谈尚未得出结论而楚培却醒来,的确会引起玉乾帝的怀疑!
而对方显然是做了两手的准备,把楚培利用的彻彻底底,既然威胁不成,那便改用拉拢!知晓拉拢了楚培,便是间接的拉拢了自己,毕竟,自己是楚培的儿子,这一点事实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他们倒也算聪明,直到不会把事情做绝了,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父亲那原本苟延残喘的命,便是他们的退路!一旦父亲醒来,他们定会让我承受这份情,更笃定我会听从父亲的话,继而与他们联手!”缓缓开口,语气清浅却透着寒意,楚飞扬自然是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只可惜,他与楚培虽是父子,却与路人无异,除了那一抹无法改变的血缘,他们二人没有半丝的父子情分!更甚至,比之自己,楚培更不愿意看到他吧!
“只是,在外人看来,你们不但是父子,更是楚家人!若是再加以谣言的传播,只怕真会把白的说成黑的!清者自清固然好,但也仅止于智者!京都龙椅上的那一位,可是宁愿错杀三千,亦不会放过一个!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云千梦缓缓分析,心中则是快速的想着所有的对策!
楚飞扬却是闲散的拉过她一同步出正屋,大雨过后,天色放晴,蔚蓝的天空中飘过朵朵白云,阳光灿烂、金光缕缕,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的舒畅!
而相较于楚飞扬的慵懒,云千梦此时竟还在思索对策,看着低头走路的小妻子,楚飞扬眼底的宠爱渐渐聚拢,随即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把注意力稍稍分散在他的身上,却现抬起的依旧是一副认真思考问题的小脸,顿时让楚飞扬朗声笑了出来,半饷才在云千梦蕴含警告的眼神中收住笑意,慢慢开口“梦儿,既然他已经说出这番话,只怕他早已下手,岂会在说出这番话后还傻傻的等着咱们防范于他?为夫今日可是忙里偷闲的陪你,瞧你这小脸皱的,快笑一个!”
云千梦却是拨开他的手,双目微瞋,两只莹润玉白的耳朵却是因为楚飞扬的话红了起来,在亮丽的阳光下显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迷人!
而云千梦恼怒的则是楚飞扬在这样的状况下竟还有心思逗弄自己,只不过,细细一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万宰相既然打算摊牌,自然不会傻傻等着他们去防备他,只怕在昨夜亦或者更早的时候,便已是下手了!
“那……”见楚飞扬的模样,似是胸有成竹,云千梦此时则是平静的抬头看他,等着他说出来!
却不想楚飞扬竟只是耸耸肩,随即揽住她的纤腰,把人带入自己的怀中,这才开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是挡不了,那就只能委屈娘子陪着为夫抛弃这荣华富贵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听到楚飞扬这一番话,云千梦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有着震惊与诧异,只是转瞬间却是释然一笑,以楚飞扬的性情,又岂会让人白白的冤枉误会?况且,即便这样又如何,洒脱如他,何时在意过这些身外之物?平平淡淡才是真,比之荣华富贵,当真是好上不知多少倍!
轻靠在楚飞扬的怀中,云千梦抬起右手遮住太过刺眼的阳光,暂时抛开那些烦心琐事,云千梦浅笑开口“那夫君日后可想好做些什么养家糊口?不过,暂时也不用为生计而烦恼,我与容公子合作的医馆尚有盈利,倒也能支撑起这个家!”
话音还未落地,云千梦便觉腰间一紧,方才那只轻轻搭在腰上的手臂已是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迎着阳光看向楚飞扬,却见向来洒脱的他竟也有拧眉的一刻,心中不绝好笑,却也知他为何如此,便装着十分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
“岂有让夫人抛头露面的道理?为夫自会担起养家的责任!”怀中的丫头,明显就是不相信的他的能力嘛!楚飞扬这话说的极其认真肯定,甚至是带着一丝保证,恨不能云千梦立即点头!
却不想云千梦竟在此时偷偷的笑了,虽然右手遮住了她的眼眸,但那微扬的唇角却是显示出她此时的好心情,也让楚飞扬明白她方才的作弄,只是见她笑着这般开朗,让楚飞扬本想处罚她的想法,竟又下不了手,只能紧搂住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笑的放肆而大胆……
幽州楚府!
‘啪!’碗碟碎裂的声音顿时引得原本站在外间管家的注意!
一阵珠帘碰触的声响凌乱的响起在寂静的内室中,楚府的管家厉目射向那被吓得脸色白说不出话,却又用手指着床上的婢女,目光随着那婢女的手指看向躺在床上的楚培,只见一如往日般,楚培如睡着般躺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让那管家顿时皱起眉头,若非这是楚培的卧房,而楚培此时又昏迷不醒,只怕管家早已是出声呵斥了那名失了规矩的婢女!
只见他朝着身后的两名嬷嬷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身材魁梧如男子的嬷嬷顿时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那仍旧说不出话来的婢女,便出了内室!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知此时大人最需要静养,竟如此的大意打碎了药碗,以往的规矩都学哪去了?”刚出内室,便见管家对那两名嬷嬷微点了下头,随即径自走到外间的太师椅上坐好,面色肃穆的紧盯着那跪在堂下的婢女,冷声责备着!
那婢女自被带出内室后,这才渐渐恢复了正常,面色亦是慢慢的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只是眼中却闪着畏惧,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管家激动的开口“管家,奴婢、奴婢方才看到大人醒了!虽然他的双眼只是睁开了一下,但奴婢看的极其的清楚……”
说到最后,那婢女的身子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许是十分的害怕楚培的突然清醒,亦或是这院中的奴才们早已被告知楚培身受重伤只怕此生无法醒过来,殊不知他竟突然睁开了眼,也难怪会吓坏素日只在院中干活的小婢女!
而管家在听到那婢女的话后,竟也是霍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含着危险的射向那婢女,见她神色动作皆是十分畏惧的模样,猛然的抬起脚步,朝着内室走去!
珠帘微微作响,管家的脚步极快但却极轻,只见他三并两步的来到床前,眼眸带着一丝希望的看向楚培,却见他一如既往的躺着,双目紧闭,神色平静,脸颊却因为长久的昏迷而深深凹陷,除此之外,却没有现他有清醒的迹象,让守在床边许久的管家不由得从希望变为失望,蓦然转头看向外间,再次转身出了内室,踱步来到那婢女的面前,细细盘问着“你可是看清楚了?大人当真是睁开了眼?”
那婢女见管家似乎并未全信自己的话,不由得用力点了点头,保证道“不会有错,奴婢绝对不会看错的!管家,大人当真是睁开了眼啊!”
可管家听到她的重申后,却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让一名嬷嬷把正在煎药的大夫请了过来,正要领着大夫一同去看楚培,却见原本守门的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出了何事?为何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看着家中的奴才一个个均是毛手毛脚的样子,管家顿时皱起眉头,眼底尽是责备!
那小厮莫名的被管家责备了一顿,却也不敢反驳辩解,只能低下头禀报着“管家,那夏侯族的王子领着那日与楚王一同来过的聂大夫又来了咱们府上!”
听到小厮的禀报,管家只觉头疼,那夏侯族的公主是楚培的妻,自然与楚府是姻亲的关系,断是不能把夏侯族的王子堵在门外不让其进门!
但这大人的病情刚有好转,夏侯族便来了人,还把那聂怀远给带了过来,难道是算准了大人会醒过来?他们是如何有这样的笃定的?难道府中已经有了他们的细作?
如此一想,那管家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外间站着的所有人,这些人均是精挑细选,才被允许进入大人的院落,伺候病后的大人,也是他的心腹,断不会轻易的被人给收买!
而除去这座院子外的下人们,均是不明白大人的病情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即便夏侯族的人收买了他们,只怕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管家……”那小厮许久得不到管家的回复,一时间有些焦急,便低低的出声询问!
“请他们去前厅,我一会便去!大家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方才生的事情,待我回来后再处理!”既然是夏侯族的王子,自然是要亲自去迎接,否则一般的下人是挡不住夏侯勤的硬闯的!
语毕,便见管家领着方才的小厮快步走出院落,而方才聚集在外间的嬷嬷丫头们,则是在瞬间散去,纷纷默默的坐着自己手上的事情,那打碎药碗的婢女则是从新取出一只新的碗来,随着那大夫一同回到药房重新煎药!
“没想到夏侯王子会亲临楚府,快请进!”快速的穿过楚府的后院,管家看着立于大门口的夏侯勤,立即热情的迎上前,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门口的两人请进了楚府!
“管家这般忙还亲自出来,真是难为你了!”夏侯勤见过了这般就,才看到管家出来,便淡笑着开口,只是语气中却有些嘲讽之味!一个府中的管家即便再忙,只怕也不会他这个王子要忙吧!却让他在门外候了这么久,看来这楚府在谢氏的管理下,当真是松懈无序的很哪!
面对夏侯勤的暗讽,管家亦是只能陪笑着,两人身份悬殊,他自然不能与夏侯勤硬碰硬,毕竟得罪了夏侯勤,仅凭一个以下犯上,便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如今的楚王与夏侯族亲厚,却与自己的父亲不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届时出了事情,楚王会站在哪一边,这是明摆的事实!
见这管家也是聪明人,只是赔笑不说话,夏侯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停住前往前厅的脚步,目光却是盯着那通往后院楚培院落的小径开口“王爷与王妃前去南寻多日,楚府之中也没有人能够主持大局,当真是辛苦管家了!因此本王子今日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管家也不必客气!你看,本王子还把聂大夫请了过来,他可是曾经的御医,相信定会对姑丈的病有所现!”
夏侯勤几乎是不停顿的说完这一串话,惹得聂怀远微微侧目扫了他一眼,只觉此人当真与楚王是同出一个母族!
而唯有那管家心中却是渐渐的紧张了起来,只脸上依旧浅笑着婉拒着“多谢王子关心!只是老爷自有人照料,倒是不必劳烦王子与聂大夫!王子与聂大夫百忙之中竟还想着老爷,奴才相信老爷若是知道了,定会欣慰!二位请这边走,奴才已命人备好了茶水!”
只是夏侯勤岂会听从他的安排?
只见夏侯勤一摆手,随即大气的指向另一条小径,干脆的开口“没有看到姑丈,本王子哪有心情品茗?怀远,走,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姑丈,再看看你这段时日研制的解药是否有用!”
语毕,不等管家阻拦,便见夏侯勤扯过立于一旁文质彬彬的聂怀远,便朝着楚培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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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撒花,二百章诞生,好辛苦啊,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与鼓励,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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