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培的问话,韩少勉坚定耿直的目光却是转向了谢英萍!
感受到韩少勉的视线,谢英萍目光沉着的迎上去,却现韩少勉却又转开了目光,让他心头微微有些不解,不明白这兵部侍郎方才那一眼有何用意!
楚培自是把韩少勉方才的神情看在眼中,又见此时此处又站着吕鑫的副将,自己方来这幽州驿馆,这两人便匆匆赶来,足可见吕鑫与韩少勉并不齐心!
至少,这样对自己而言,却并非是坏事!
“大家都请坐吧!我这东苑小,都站着显得拥挤!”夏侯勤却是在此时懒洋洋的开口!
方才看到谢英萍前来,便知对方定是察觉到近日幽州商场上的异样,只怕是起了疑心,这才跟着楚培亲自过来一探究竟!
至于楚培嘛,有那吕鑫的副将和韩少勉当着,自己倒也不必费心!
相较之下,此时东苑内最为悠闲自在的便属夏侯勤,只见他一杯一杯的品着手中的清茶,半敛的目光中尽是兴味的神色!
“韩大人的消息倒是十分的灵通,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巴巴的赶来驿馆!”副将见韩少勉已然坐下,便也跟着落座,只是字里行间的挑衅与嘲讽却是显而易见!并非副将不清楚韩少勉的背景与身份,只是自从韩少勉接替将军管理这幽州之后,他们便处处受到韩少勉的压制,心中自然是憋着一口气!
索性今日楚培在场,倒不如挑起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让楚培与韩少勉斗的你死我活之后,自己再替将军出手,岂不是省事?
韩少勉始终面色沉稳不见波澜,即便是听到这样挑拨的话语,亦是维持着平静的心情!
目光冷静的看了那副将一眼,这才转向楚培,正直而认真的开口“楚大人醒来本就是可喜可贺之事!本官既然奉皇命替楚大人暂管幽州,如今楚大人醒来,自然是要亲自登门探望!不想楚大人体恤下官,大病初愈竟亲自前来驿馆,本官自然是要赶来相陪!倒是不知副将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此?你们既不住在这幽州驿馆,如今又是被虎威将军暂时留在幽州候命,此时竟出现在夏侯王子的东苑,不知有何贵干?”
韩少勉虽是武举出身,但家学渊源,出自书香门第,因此口才学识亦是不会落人之后,一串条理分明的分析与犀利的反问,倒是问倒了那名副将,让他一时间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阴毒的射向韩少勉,这才深知这兵部侍郎的厉害之处!只怕皇上重用此人,不但是看中了端王这颗大树,更是欣赏韩少勉文武皆备的才能吧!
夏侯勤心中却是丝毫没有诧异之色,从这些日子与韩少勉的相处便可看出,此人的的确确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些事情!虽参加的是武举,但却文武皆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只要是他真正交心的朋友,他亦是肝胆相照,是十分随和容易相处之人!
只可惜,这副将不但是吕鑫的人,更是个蠢笨的笨蛋,落得被韩少勉奚落的地步,也只能怪他脑子里面装的是一堆稻草了!
只不过,既然韩少勉是来救场的,自己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让他单打独斗,夏侯勤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睑微微抬起,神色淡然却又含着凌厉之气的射向那副将,继而转向楚培,缓缓开口“楚大人方才进门时怕也现了,这驿馆如今可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虎威将军尽管已经随着王爷王妃去了南寻,可留下的人却守在驿馆内,本王子整日呆在驿馆中还算方便,倒是韩侍郎着实不易,每日进出均要看他们的脸色!本王子心中替韩大人着实抱不平,不明白为何这虎威将军已经离开,为何还要派人监视这驿馆中的一举一动,不知他到底有何居心!楚大人既然已经清醒,又曾是这幽州的父母官,还希望大人能够替我们解释一番,难道这幽州驿馆不属于幽州的地界范围之内?”
狡猾如夏侯勤,一段话便把这火吹向了楚培与吕鑫,自己则是落得干净的与韩少勉相互举杯品茗,丝毫不在意副将变色的面色与楚培微皱的眉头!
什么叫做‘曾是这幽州的父母官’?
一个‘曾’字,让楚培心头不悦,看向夏侯勤的眼光中更是带着些微的厌恶!
那副将注视着楚培的神色,又见夏侯勤点燃这把火后竟不管不问的悠闲模样,心中暗恼,随即冷笑道“韩侍郎尚且没有觉得麻烦,夏侯王子又何必这般急着出头?更何况,将军当日留下我们,便是想确保各位的安全!想不到一片好心竟这样被夏侯王子误解,真是让人寒心!”
“虎威将军这份心操的有些过界了!幽州在本官的治理下向来井井有条,从未出现过伤人之事,况且夏侯王子与楚王前来时亦是带有禁卫军与夏侯族的精兵,虎威将军这般做虽可以说成是好心,但也容易让人误解,不明白事情原委的百姓,定会以为虎威将军软禁了幽州驿馆中的各位大人呢!如此传出去,不但是对本官能力的质疑,亦是破坏了同僚之间的友谊!”此时,楚培则是缓缓开口!
他虽不喜夏侯勤,但相较于害得他卧病在床两月的吕鑫,夏侯勤则显得亲切的多!
更何况,此时有外人在场,他与夏侯族始终是联姻的关系,即便关系不睦,楚培也不愿被人看出来成为他人挟制自己的把柄!
见楚培出言暗讽吕鑫的猖狂,夏侯勤浅淡一笑,称呼瞬间转变“姑丈可别提这些了!王爷王妃在时他们亦是有这个胆量,更别提如今王爷王妃不在这驿馆之中!想必方才姑丈进来时也被拦在门外吧!这虎威将军并非地方官员,倒是管的极宽啊!”
“夏侯王子,将军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话说得也太过了!如今南寻与西楚关系微妙紧张,难保有南寻之人趁机进行报复!将军一片好心却被你这般的误会,这传了出去,难道你就不怕百姓指责你忘恩负义吗?”一时间那副将恼了,尤其是看到夏侯勤一副说着风凉话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眼中的火焰簇簇燃烧冲向夏侯勤!
“夏侯王子,我们今日前来,可不是专程看你们斗嘴斗气的!”此时,谢英萍却是突然开口!
这东苑他已经全部打量过,似乎真只住了夏侯勤一人!
只是今日幽州商场上细微的变动却让他心头一紧,直觉的确是有事情生了!
而如果不尽快的找出事情的根源,只怕谢家会遭受到外来势力的冲击,如今时间宝贵,浪费一刻的时间,在商场上便可能遭受毁灭的打击,因此谢英萍无意在此继续听夏侯勤与那副官耍嘴皮子,凛冽的目光瞬间射向夏侯勤,警告他认真严肃一些!
而夏侯勤却始终是这般闲散的模样,微微转动手中的茶盏,唇角勾起,坏心的反问“谢族长并非官场中人,今日若非跟着楚大人,只怕连这驿馆的大门也跨不进来!此时倒是好大的架子,既然不是来看我们斗嘴的,难道是来找我们品茶的?本王子只是奉皇命护送王爷王妃来回幽州与京都之间,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是本王子能够管辖的范围!谢族长心中不快,也用不着撒在本王子的身上吧!”
几句话便点明了谢英萍的身份与地位!
若非有楚培撑着,谢英萍在他们这些贵族的眼中不过是低贱的商贾,哪里有资格与他们同桌而坐?
可谢英萍却是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以为如今的幽州还是他谢家称王称霸的幽州而横行霸道,当真是让人厌恶不已!
“本官今日前来,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看看夏副统领!听闻他在护送王爷王妃的路上而被人袭击,至今昏迷不行,心中着实不安!如今在此歇息了半饷,也该前去探望夏副统领!”楚培老谋深算,看出夏侯勤对谢英萍此举的阻拦,便变着法子开口,还怕找不到切入口吗?
更何况,此时那吕鑫的爪牙亦是在场,最好便是先把此人糊弄走,免得被他看出些苗头惹祸上身!
“想不到楚大人这般的忧国忧民!自己还病着,心中竟还想着夏副统领!”那副官见楚培起身,自然也跟着站起来,作势便要转身先步出正屋,却不想被夏侯勤接下来的一句话所噎到,那踏出的右脚差点落空摔了一跤!
只见夏侯勤则是放下手中的茶盏,与韩少勉一同站起身,清亮的双目却是看着那副官的背影缓缓开口“既然楚大人只是来看望夏副统领,那就不耽搁韩大人的时间!至于这位大人,既然你方才那般替虎威将军表态要好生的看管驿馆,那也请回到自己的职位上,莫要再次浑水摸鱼,届时出了事情,本王子可是会如实的禀报皇上!”
想不到那夏侯勤一张嘴竟颠倒了所有的话,一时间让那副官无言以对!
而此时的韩少勉则是面色淡然的走到他的身旁,随即对楚培行了一礼“那下官先告退了!”
语毕,便率先离开了驿馆!
见韩少勉这名正言顺接掌幽州事物的人这般干脆的离开,那副官无法,只能面色阴沉的握紧腰间的佩剑,狠狠的瞪了夏侯勤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驿馆!
几人沉默的一路从东苑来到西苑,里面的中药味漂浮在院落之中,几名从楚相府跟随而来的侍卫则是在院中忙碌着!
只是在听到脚步声后,众人这才停下手中的事情,有些戒备的盯着院门口,见是夏侯勤领着旁人进来,这才微微放松了警惕,齐齐的朝着夏侯勤行礼“见过夏侯王子!”
看这些侍卫这般谨慎,夏侯勤眼中尽是赞赏,随即开口“继续干活吧!本王子只是领着楚大人四处转转!”
说着,便领着楚培与谢英萍走向屋内!
一路上,谢英萍的双目则是细细的打量着西苑的情况,只见那颇大的院子中则是晒满了药材,而在院中忙碌的不是婢女却是侍卫,想必楚飞扬定是怕人会借机毒害刺杀夏吉,才这般安排的!
只是,当谢英萍与楚培来到夏吉的床前,两人始终没有看到聂怀远!
“聂大夫毕竟救了本官,怎不见他人影?难道是身子不适?”左右张望了半天均不见聂怀远的身影,楚培与谢英萍相视一眼,两人心中有数的交换了想法,这才开口询问!
“姑丈不是来看夏副统领吗?怎么又扯上聂大夫了?”早已料到这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夏侯勤却依旧是装傻充愣的反问道,耐心的等着两人显露出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闻言,两人暂时闭口,四目朝着床上看去,只见那夏吉如睡着一般躺在床上,面色比之楚培却是红润的多,想必经过这段时间聂怀远的调理,夏吉的身子已经好转!
只是……
“本官看夏副统领面色泛着红光,想必身子早无大碍,为何还不清醒?”询问中带着极其尖利的逼问口吻,楚培射向夏侯勤的目光中亦是多了一抹深沉!
只是即便此时面对三堂会审,夏侯勤依旧是散漫的模样,顺着楚培的视线看了眼沉睡中的夏吉,夏侯勤淡淡开口“夏副统领当时受伤严重且失血过多,险些丧命!与楚大人的情况却是不同!大人只需解了身上的毒素便可清醒,但夏副统领伤的可是身子的根本,岂能这般快便恢复?如今这样已是聂大夫拼尽全力的成果,楚大人还是莫要太过强求!咱们则是尽人事听天命!即便皇上知晓了,也不能怪罪于我们!”
“既然夏副统领这般虚弱,为何不见聂大夫伺候在左右?身为医者,他岂能这般玩忽职守,不顾病人而消失不见呢?”屋内浓重的药味让谢英萍皱了皱眉,眼神却是极其犀利的刺向夏侯勤,出口的话越的想要致人于获罪的境地!
只见夏侯勤好笑的看着谢英萍,见他今日始终带着一丝浮躁之意,只怕是被那医馆闹的,让他心中不但起了疑心,更是想趁着幽州局势生转变之前而让楚飞扬麾下的所有人纷纷获罪,以绝后患吧!
“谢族长似乎没有弄清楚状况!聂大夫是自愿前来照料王爷与王妃的身子的!如今王爷王妃为了夏副统领的伤势着想,这才留下了聂大夫!这般重情重义的举动,想不到到了谢族长的眼中竟还要挑刺!你可别忘了,夏吉即便是禁卫军副统领,但与王爷王妃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今日见谢族长似乎十分的心浮气躁,这驿馆中可是什么都有,不如抓几贴清心的药回去熬着喝!兴许对身子有益!毕竟幽州气候炎热,人往往会变得十分的烦躁,谢族长可莫要为了赚银子而疏忽了自己的身子!”
听着夏侯勤这一番明嘲暗讽的话,谢英萍面色顿时一沉,心中却觉得夏侯勤早已是洞悉了他们今日的来意,所以这才做好了防备,且所说的话亦是带有玄机,堵得他连作的机会都没有!
“不必了!”极其冷淡的回了一句,谢英萍沉下心,尽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楚培!
“本官听闻近日聂大夫在幽州开了一间医馆,不知可有此事?”看着向来冷静的谢英萍竟被夏侯勤气的无话可说,楚培则是渐渐摸清了夏侯勤的脾性,对待此人,若是拐弯抹角的提问,只怕他永远答不到点子上,倒不如开门见山的询问,或许效果会更加好些!
“楚大人这才醒了半日便把幽州的情况打听的这般清楚,竟连一间小小的医馆也了如指掌,实在是太让本王子佩服了!只是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幽州有公文规定外地人不能在此开设医馆吗?我朝皇上与太后可是一心为民,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多加鼓励与嘉奖!聂大夫本有机会一跃成为宫廷御医,只是却心系贫民百姓,这才当众辞官!当时皇上可也没有多加为难于他!只是不想到了这幽州,这般义举竟不被允许了!”多日来的无聊,让夏侯勤今日一次性说个够,更是举例说明朝廷对开设医馆的肯定与支持!
“哼!”却不想,夏侯勤的话却引来谢英萍的冷笑,不等楚培开口,便听见谢英萍的反驳之声“若真如夏侯王子所言,那我们自然是赞同聂大夫这般做!只怕有些是借着开设医馆的名头做其他的事情吧!既然是为了百姓开设医馆,为何幽州官员的家眷亦已成为医馆的常客?聂大夫不会以此为掩护吧!”
“谢族长这话说的便有些好笑!一来,聂大夫只是一介平民,官家女眷前去他岂能把人赶出去?二来,难道官家女眷就不是这西楚的百姓了?还是说幽州封闭多年,已是忘了是西楚的城池想要另谋出路……”
“夏侯王子!”一声低喝打断了夏侯勤接下来的话!
两个斗嘴之人顿时看向楚培,却见楚培此时面色极其难看,眼中原先的儒雅早已被阴沉取代,射向夏侯勤的目光中尽是警告之色“夏侯王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楚家与夏侯族是联姻的关系,也不能信口雌黄!这万一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你以为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夏侯族能够幸免于难吗?”
“那就多谢楚大人提醒!也希望楚大人永远记得您曾经说过的话!”此刻夏侯勤脸上的笑意也已是尽数收起,眼中所散出的犀利更是毫不畏惧的迎向楚培!
看着这样的夏侯勤,谢英萍心知今日是断不能在他这边探听到任何的消息,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亲自去医馆!
“既然聂大夫不在,那我们不如去医馆吧!大人的病方好,又是聂大夫调制的解药,让聂大夫再替大人把脉看一看,岂不更好?”谢英萍缓缓开口,只是身子却已经转向了门外!
楚培自是看出夏侯勤并不欢迎他们,也深知在夏侯勤这边打探不到消息,便点了点头,由管家扶着走了出来!
目送这二人上了马车,夏侯勤这才淡然一笑,只是却是转身走向南苑!
“走了?”殊不知,那被史嬷嬷整日打扫的南苑偏房中,竟走出满头黑的容云鹤!
此时听到门外响起熟悉有节奏的敲门声,容云鹤便面色淡然的走了出来,果真见夏侯勤快步走了进来!
“不走难道留在这用晚膳?”夏侯勤则是辛苦的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这回才算是真正的享受的细品着!
“谢英萍只怕已经起了疑心了吧!”否则又岂会前来幽州驿馆?
想当初楚王与王妃进入幽州时,也不见谢家人上门拜访,而谢英萍更是只有在那批货物被火烧毁后露过一次面,足可见谢英萍对谢家在幽州的地位十分的放心!
而此次楚王与王妃不在驿馆,而他却陪着楚培前来,足以看出此人定是有所怀疑,只怕这矛头已是瞄准了容家!
听着容云鹤的分析,夏侯勤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他的确是有所怀疑,把东苑与西苑尽数看了个遍!只怕便是想找出容家的人!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这没人居住的南苑!且之前又有楚培信任的史嬷嬷作证这南苑此时无人,且每天有他们的人负责清理打扫,他们便放松了警惕,竟只去了我的东苑与聂怀远的西苑!”
说到这里,夏侯勤则是浅笑着摇了摇头,这楚培虽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可比之楚飞扬的面面俱到与容云鹤的心细如,只怕还是差了些!这般轻易的便不去南苑检查一番,可见他当真是大病初愈啊!
至于韩少勉所居住的北苑,只怕在楚培的心中,被玉乾帝派遣而来的韩少勉,理所当然的是玉乾帝的心腹,自然是不可能替楚飞扬藏人!
当真是失策,而这样的失策,便有可能让他们满盘皆输!
只是相较于夏侯勤的放松,容云鹤则显得小心谨慎的多,微皱的眉头显示出超乎年龄的稳重,眼中的精算则是泛出商人的精明,夏侯勤的任务已完成,那接下来便是容家与谢家之间真正的较量!
“不过,仅凭一个医馆便察觉出商场的异样,这谢英萍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这也足以说明,谢家在幽州的确是做到了一手遮天,任何的风吹草动均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不过,幸而当初他们商定先开医馆转移谢家的注意力,如今看来,这条计策十分的成功!
容云鹤倒不是畏惧自己的身份被谢英萍现,只是幽州对于他而言自然是比不得京都那般熟悉,若是冒然的与谢家抢生意作对,只怕对方定会从一开始便扑死自己!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这个道理!
而在谢英萍想着揪出医馆幕后老板的时候,他们只需抓紧时间办事,定能够打得谢家措手不及!
看出容云鹤眼中对谢英萍露出一些赞赏,夏侯勤则是笑道“话虽如此,但一个医馆便让他显得有些急躁,看来谢英萍也不过尔尔!只不过,楚培现在这个时候醒来,加上谢英萍触觉这般灵敏,两者一旦开始联手,咱们可要格外的留心了!”
“王爷吩咐我们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理由!咱们只需打赢与谢家的商战便可!”对于这一点,容云鹤却是丝毫也不担心!
当初云相府尽数入狱,辰王趁势向云千梦逼婚,楚飞扬竟也能在千里之外的洛城赶回京都截下新娘,这便足以说明楚飞扬本身的能力!相信他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听着容云鹤的话,夏侯勤咽下一口热茶,随后点了点头,连容云鹤都对楚飞扬充满信心,自己这个表哥断不会对自己的表弟失去信心的!
“谢家近日最大的一笔买卖大概什么时候交货?”夏侯勤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谢英萍傻眼的表情了!
“我想,他大概会后悔花这么多的精力在揪人这件事情上吧!”容云鹤却是但笑不语,并未说出准确的时间,而是拭目以待的等着与谢家的交锋……
而楚府的马车则是穿过热闹的集市,朝着僻静的小巷中驶去……
“医馆并没有开在集市,而是选了相对幽静的地段!只是,也不知那聂怀远有何能耐,短短数日内,医馆便成为幽州最大的谈资!就连谢家旁支的几位夫人小姐,也在宴会上谈论过!”惟恐楚培不了解情况,谢英萍简短的把医馆的境况说了一遍!
“你不会是在担心一个小小的医馆便会抢了谢家在幽州的地位吧!”楚培闭目养神,双耳却是聆听着谢英萍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