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暖的嘀咕声很小,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卢静雅能猜到她说的并不是好话。
她把纸巾扔在桌上,缓缓站起来,“小妹妹,你如果和岑曼曼一样无父无母,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没人教,可我要是记得没错,你应该是珠城的名媛吧,不分青红皂白泼人水丢的可是你家人的脸!”
云暖把她这一段话听完,抓住重点:“你凭什么说曼曼姐?她招你惹你了啊!”
“原来和她是一伙的啊?”
卢静雅像是现新大陆,目光在岑南熙和云暖身上流转,最后看向男人,说道:“我猜你应该没告诉她你喜欢岑曼曼吧,也对,毕竟明面上她还是你的妹妹,这关系还真复杂。”
“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你就是羡慕曼曼姐嫁了好老公。”云暖听的云里雾里,依旧护着她想护的人。
到底从哪里冒出莫名其妙的女人,说的话拐弯抹角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卢静雅脸色变了变,眼睛微微眯起,握着包离开。
“你别走,有本事把话说完!”
云暖要跟着她,却被岑南熙一把握住手腕,“别追了,你都把人泼了,还想做什么?”
“是她先说那些话的。”云暖心有不甘,却只能作罢。
这时,云辰慢悠悠走过来。
岑南熙见他出现,也就明白是他带云暖过来。
云暖挣开岑南熙的手,走到云辰身边,“哥,刚才那个女人好奇怪,上来就贬低曼曼姐,你认识她吗?”
云辰略微一怔,目光若有所思盯着岑南熙,似是在质问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岑南熙面色未变,招来服务员买单,然后走向楼梯口,云家两兄妹跟在身后。
一路走出来,云暖都在和云辰说那个女人,最后提及卢静雅开始的话,“她还说岑南熙喜欢曼曼姐,他俩明明是兄妹啊?”
虽然她知道岑家对曼曼姐不好,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兄妹一起相处。
云辰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抽出云暖挽着的手臂,对岑南熙说:“我还有些事,暖暖交给你了。”
言下之意,这事是谁惹出来的,谁去收场。
待他走后,云暖跟着岑南熙上了车,没有再说话。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想到刚才自己冲动做错事,就不敢开口。
岑南熙没好气开口:“哑巴了?”
“你才哑巴。”
“你哥在的时候话不是挺多吗?”岑南熙没急着开车,偏头看着她。
“那他现在不是走了嘛,我话当然就少了。”云暖说完,从包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开始查找。
岑南熙被她气笑,随口问了句,“在干吗?”
“给曼曼姐打电话。”云暖如实回答。
“不准打。”说着,就要伸手拿走她的手机。
云暖机智地把手机攥在胸口,弯下腰说:“你不告诉我情况,我当然要问别人了!”
岑南熙对她耍赖没办法,头疼地说:“把手机放下,我会告诉你情况。”
……
厉氏,正处于员工下班时间。
岑曼曼乘坐电梯上楼,下来时碰到等电梯准备下班的张钊。
“老板娘,又来等老板下班啊?”
岑曼曼朝他点头微笑,然后走向办公室。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在听他们称呼老板娘、调侃时,已经不会当场脸红心跳。
没在办公区寻到他,岑曼曼走进休息室。
男人躺在狭小的沙上,腿悬在半空,身上就盖了件西服。
看到这一幕,在与他意气风,商界指点江山对比,令人心酸。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不劳而获,都是靠着点点滴滴的心酸苦楚积累而成。
外界,又有谁知晓,厉泽川会是这般。
岑曼曼走过去,缓缓蹲下来,手指悬空临摹他的面庞。
时间逐渐过去,双腿有些麻时,她直接盘膝坐在地上,趴在沙旁静静看着他。
她何其幸运,能在那么狼狈和无助的时候,遇到他。
在她为了上一段感情哭得歇斯底里的时候,他只是陪在她身边,守着她度过必经的过程。
正因为他的好,所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恋上他,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就这么看着,心中就已经升起很多感悟。
等到换一只手枕着头的时候,男人倏尔睁开眼,目光温柔地看向她,低声问:“来很久了?”
岑曼曼直起腰板,笑着回:“也没有很久。”
话落,她准备起身,小腿麻,一时间没站稳,直接扑在他怀中。
厉泽川轻笑起来,手搭在她腰间,“说实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萌生扑倒我的想法?”
“…没有。”
岑曼曼软绵绵地说了句,双手撑着他试图起来,却被他抱得太紧,只能贴在他身上。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与自己对视,仰起头吻住她的唇。
到了后来,两人顺序对调,在狭小的沙上相拥缠绵。
被他吻的晕乎乎,岑曼曼一个激灵,别开头错开他的唇,“亦……”
第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哑声,充着**。
“是不是想要了?”厉泽川低声询问,如此诱惑,就是想让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岑曼曼红着脸没理会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胸口,“亦航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快起来。”
厉泽川知道她是害羞,手劲放松,说道:“你压着我,我怎么起来?”
“明明是你……”
感受到他松开手,岑曼曼从他身上爬起来,佯装怒意以掩饰羞涩。
刚刚明明是他抱着她不让她起来的,突然就这么耍坏。
厉泽川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拎起她的包,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都是我的错。”
岑曼曼眼总含笑望着他,开口说:“那我要怎么惩罚你?”
“回家跪搓衣板,怎么样?”走进电梯,厉泽川玩笑提议。
“现在网上都说要跪键盘,还不能打出字的那种。”
岑曼曼踮起脚,小声说:“你捉弄我,回家让你跪键盘。”
厉泽川垂头看着她,问:“你舍得吗?”
叮——
这时,电梯门开了。
岑曼曼有一瞬间的迟疑,回答:“我舍不得键盘。”
话落,挣开他的手快步走出去。
两人在休息室厮磨半天,此时的厉氏除了加班和保全,都已经离开,大厅很安静。
厉泽川见她这般活泼,眼中都透露那抹纵容的温润。
终归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即使性子再文静,心智再成熟,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孩子气的一面。
很少见,所以他才更加珍惜。
有时,看着她,也难免会想,自己在她这般大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必定是没有她经历的多,也不会有她这般为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