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赏拔的官员,除非犯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大罪,否则,轻易没有人敢动的,动了皇帝亲自赏拔的人,不就是与皇帝公然作对吗?
韦宝看出来这伙人心里妒忌,并不在意,暗忖只能用时间来化解了,位置坐的久了,就是自己的!“今天晚上,设一个简单的晚宴,请所有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同僚饮宴,希望大家都能赏光。”
众人听韦宝这么说,轰然叫好,连日被调查,又是互查,几乎人人都告发了同僚,也被人告发,积郁在心。
尤其是低阶官员们,更是担惊受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睡不好吃不香。
现在韦宝被御赐为都察院经历司经历,以及大理寺左寺丞这两个官职,这两个官职都是管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低阶官员的。
再看见韦宝这幅和气的态度,他们都松口气,感觉韦宝其实并不难说话!
不少人都很是后悔,后悔之前不该对韦宝冷淡的。
现在人人恨不得把妻女奉上给韦宝享用,只要能弥补与韦大人之间的裂痕就好。
不管是不是晚了,亡羊补牢吧。
吵吵闹闹一下午,下了卯,韦宝又张罗着招呼众人去天地商号的酒楼饮宴。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员合起来至少400多人。
也就是前门外面的最大的一间天地商号酒楼才能一次容纳这么多人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
这家酒楼原来不是天地商号的,是韦宝头一回来京城的时候让人买下来的。
那时候京师十分凄凉,地震不断,余震还很凶猛,东北的建奴又猖獗,本来人口就不多的京师,七八十万人走的可能就剩下三四十万人了。
韦宝用赚来的钱大量购置房产地产,就跟捡来的一般。
不光是京师,整个北直隶,在之后的几个月中,空置的房产和地产,主要是城镇的房产和地产,几乎都被天地会给买光了。
天地会的商号集团就是那段时间在京城和整个北直隶扎下根子的。
现在天地会的生意更是扩散到了登莱和南直隶边上。
韦宝的发展重心一直是以靠海的省份为主,所以,他的会馆叫做海商会馆。
虽然大明现在海商还很少,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大都见不得光,但是韦宝相信以后会多起来的。
这一顿饭吃的很尽兴,有人请客是高兴的事情,而且还是衙门里面的同僚一起喝酒,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虽然大家都嫉妒韦宝,但这种嫉妒的力量其实很有限。
因为韦宝不是被吏部提拔的,不是东林党或者阉党主导的!而是皇帝直接下的圣旨赏拔的,情况不一样。
即便大家一看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和大理寺左寺丞这两个位置,就能想到是阉党主导帮韦宝搞来的。
一看翰林院侍读学士这样的位置,就能想到是东林党主导帮韦宝搞来的。
但还有加内阁中书舍人掌制,加御前行走,加五品服俸,这些恩赏呢,这明显是皇帝的意思,因为这都是可以与皇帝亲近的官衔,有了这些官衔,出入皇宫,将会比内阁大臣还方便,肯定不是阉党或者东林党能够左右的了。
大家猜想,其他阉党和东林党帮韦宝弄的官职,估计都是跟风于皇帝。
既然是皇帝看得起韦宝,大家的嫉妒,自然来的猛,去的也快,只会觉得韦宝这人运气好的上天了,而不会认为韦宝是投机取巧,溜须拍马之人。
不管他们自己是不是投机取巧溜须拍马的人,反正,当官的都最恨这种人。
不是有种说法吗?谁最恨什么样的人,其实他自己就是什么样的人。
“韦大人,这一杯干了,我祝愿韦大人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左都御史邹元标举着一杯酒道。
韦宝微微一笑:“邹大人啊,刚才不是已经干过杯了吗?不是我要驳大人的面子,实在是酒量有限,再喝下去,要出丑了。”
韦宝其实是想着晚上还约了魏忠贤见面的事情,不敢喝的太多。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漫说你韦大人还是一个人,就是有家室的人,男人在外面,还怕女人管着不成?大不了明天晚些来点卯就是,反正现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点卯都是你韦大人自己管着,哈哈哈哈。”邹元标并不放过韦宝。
大家也都纷纷劝酒。
韦宝笑道:“你们这些大人啊,一个个才干卓越,口才了得,我是肯定说不过的,再这么逼我,我就只好尿遁了。”
韦宝一说出尿遁,惹得满桌的高官哈哈大笑,一下子便与韦宝的距离拉近了。
因为韦宝并不是一味的装孙子,说什么不敢再喝,喝不下之类的,也不是装醉,而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想如何走,给人一种很磊落的感觉,连耍赖都能耍的这么磊落,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厌。
“我说一句啊,韦大人还年轻,酒量这个东西,是要年纪练出来的,韦大人知道深浅,不硬喝,硬喝等下醉的更难受,大家就不要逼他了。”栾汝平为韦宝说话道。
韦宝笑道:“多谢,多谢栾大人开恩。”
“唉,这可不行啊,老栾,你这么说了,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搞的好像我们都是坏人,要灌韦大人的酒。”大理寺卿周应秋大声道。
其他大臣也跟着起哄。
这一桌的高官,说起来都是阉党高官,但其实,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是为了利益勉强凑合在一起,依附于魏忠贤的官员,原本都是齐楚浙党的官员,或者是想投靠东林党,找不到门路,或者是在东林党郁郁不得志,反出了东林党,投入阉党的人,成分很复杂。
可以说是纯粹的乌合之众,关系能好才怪了。
平时就不怎么样,只有在与东林党对抗的时候,才能团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