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义也知道,兴许这么多年来,老太太的眼泪早已经哭干了。
但现在,在得知真事情的真相后,老太太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病床的被褥上。
转而,徐卫国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枚勋章,双手送到了林兰芳老太太的病床前。
“这是司马麒麟同志的烈士勋章,而他的遗体我们也安葬在嘉艺市的烈士陵园里了,司马麒麟同志在职期间,兢兢业业,不辱使命,我谨代表,华夏国钢翼特种兵团,将这枚烈士勋章授予司马麒麟同志。”
说完这番话,徐卫国敬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牛成义也可以看到,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眼眶也是红的。
之前牛成义对徐卫国有过误解,但此时此刻,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为一名军区长,他看惯了太多战友们的生与死,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司马麒麟会落到这个下场,但事实已成定局,没有人可以改变。
林兰芳老太太用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接过了那没勋章。
她老泪纵横地喃喃自语:“我儿是好样的,为他爹报了仇,没给司马家丢脸!”
老太太咬着牙,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徐卫国。
“这位长,谢谢你对我儿子的看重。他在工作期间让您费心了!谢谢你!”
牛成义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凌兰芳老太太现在会对徐卫国说这番话。
他曾经幻想过,林兰芳老太太会抱怨会埋怨,会怨恨那些送他儿子进入到贩毒集团当线人的警察,为什么他们能活着回来,自己的儿子却死在了,任务的执行过程当中,但现在林兰芳老太太却丝毫没有怨言。
尽管非常悲伤,但还是对徐卫国道谢。
徐卫国对于这声谢谢受之有愧,但他并未说什么。
转而吩咐牛成义道:“小牛,接下来林老太太的身体就交给你了,等她的身体调养好了,再回到嘉艺市疗养院去,无论如何,老太太您自己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提,我们一定会满足你,那些牺牲的人,只是为了想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够过得更好,相信您的爱人和孩子,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宋文是一直站在一边静默不语,由始至终也只不过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而已。
宋文石也知道,自己的过错根本无法用道歉来得到谅解,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兰芳老太太闻言后,点头说道:“我会活下去的,知道哪天活不动了,我再去和他们相聚。还有牛医生,之前咱们之间有些误会,老太太我是老糊涂了,有些事情办不到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带着遗憾就走了。”
牛成义挠了挠头,大大咧咧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再说了,其实我也挺佩服您的,您儿子是虽然走了,但以后我就是您儿子,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以后我来为你养老送终。”
牛成义,此言一出,徐卫国在一旁暗自点头。
直到现在,牛成义依然不愿意再回想,当时那一幕。
心虚?他甚至心想,如果自己能够了解到,最新型的炸弹的构造,也许就可以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也不会给贩毒集团的毒枭,接触到炸弹引爆器的机会。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已成定局。
宋文石和徐卫国走后,牛成义又为老太太做了一下常规的检查,现老太太,身体的体征已经趋于正常,这也让牛成义之前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处理好了林兰芳老太太的身体情况后,牛成义便打算回去。
他离开了几天时间里,牛成义对自己的母亲徐然谎称,是去岭南市医院出差去了,他并没有告诉母亲实情,也只是害怕她担心。
当牛成义回去的时候,徐然是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儿子腿上受了伤。
牛成义平时大大咧咧的,就连走路都带着风,这一趟回来,这家伙静若处子,干什么事儿都慢条斯理。
牛成义之所以这样,就是害怕母亲现自己的腿受了伤而担。
当然,这一切都瞒不过徐然的眼睛。
晚饭的时候,母亲有意无意的去瞄牛成义的腿,自然也现了端倪。
“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让妈看看。”
牛成义是连连摆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没什么事儿,只不过骑摩托车不小心摔的。”
牛成义打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但是自己儿子徐然最了解不过,她一眼便可以看出牛成义是在对自己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