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亨利看过去，满眼都是年少时候在海布里的自己，当年那个飞一般的法国少年已经蓄起大胡子。

当年那个在法国锋线上无可争议的一哥已经坐在替补席上，当年……有多少个当年，没有人知道亨利此时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滑跪还是那么的霸气。

“段暄，如果亨利攻破的球门不是我们中国队的话，我真的很想喊一句漂亮。”

“那就喊吧，我想此时此刻电视机前万万的中国球迷，有很多是看着亨利长大的，这种感情是矛盾的，”

“让我做半分钟亨利的球迷吧，等哨响的时候，等中国队中场重新开球的时候，我依然是中国球迷。”

*****

当法国队庆祝的时候，方索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因为他本有机会拦住亨利的，可他没有，因为他身上有黄牌，只要再吃一张黄牌的话，下场比赛就要停赛了。

那一刻，他犹豫了，天平的一端是球队，另一端是自己，最后方索迷失了自己。

这个球比上半场那球的打击要大，上半场那球中国队的防守到位了，而这球中国队的整条防线被完爆。

更重要的是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球员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世界杯16强？是不是离我们真的很远。

“也许饭要一口口吃，2002年那次我们晋级世界杯了，这次我们拿到世界杯积分了，也许下次我们可以小组出线了。”

在困境面前怀疑自己是很正常的，如果法国队没有内讧，那李过根本不奢望可以战胜法国，但李过知道内讧后的法国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李过更期望可以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

“球员开始怀疑自己了，”陈安说。

李过点点头，很简单，比赛重新开始之后中国队在中场一次15米的短传失误了，这是很业余的失误，说明大家走神了，而且是集体走神了。

法国队那边是越战越勇，高卢雄鸡挺起头，对中国队的球门动一次次潮水般的进攻。

亨利在中场拿球灵巧的闪过郑智，在准备往前跑的时候，亨利感到斜刺方向有一股威压而来，这在英超很熟悉，肯定是有人放铲了，来不及抬头观察，亨利本能跳起躲避。

下一秒，裁判亮出明晃晃的黄牌，方索直接踹在亨利的护腿板上，法国队球员被激怒了，双方在场上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里贝里一脸愤怒，他恶狠狠的看着方索，平心而论方索这次动作是有点大，最重要的是他是踹向亨利，而不是铲球。

当然方索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他温柔一点的话，亨利就顺势抹过去了，无论如何，方索下一场比赛要停赛了。

周盾把一脸沮丧的方索挽在自己身后，避免他和对方冲突吃到红牌，然后两队队长在裁判的调节下很快平息了事态。

无论方索的名头多么大，他还是个孩子，第一次参加世界杯的一个大男孩，对于亨利那个进球，他始终无法释怀。

这一切都看着李过的眼里，终于在一次边线球的时候李过爆出来了。

*****

法国队一次传球出界，方索跑过来正准备捡起球的时候，李过一脚把球踢飞，方索本以为是多梅内克干的，心里正火起，握紧拳头准备作。